清久捏紧了手指，她紧紧抓着宁亦的衣服，夜尧冷漠的眼神在黑暗中显眼，他轻启薄唇，“启动。”

启动？启动什么？

“小一一快跑！我们中圈套了！”清久想都没想直接提醒，她抬起头看向了头顶，那里有无数道黑色的箭矢，箭矢旁边还有五六个牢笼，仿佛夜尧一声令下，就能对着他们展开疯狂的进攻。

她感觉到她身上的修复能力正在减慢，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有抑制他们特殊能力的东西。

是牢笼？还是箭矢。

但情况不容得她多想，因为纯黑色的牢笼像是恶魔的利爪，整个空间狭小，宁亦早就深深陷入其中。

“棋局已定，你已无路可逃。”

夜尧勾了勾唇角，他的声音冷淡且平静。

宁亦愣了下，他站在笼中，像一只残破不堪的飞鸟，他眼前的夜尧不知道按动了什么开关，灯光“唰”

的一下全部恢复。

他清楚的看到了夜尧轻轻勾起唇角的脸，好像写满了对他的不屑。

就像夜不渡曾经对他父亲说过的，“棋局已定，你已无路可逃”，他大概站在了和宁书予同样的立场。

夜尧举起了枪，然后漫不经心的上了膛，然后指向了宁亦，“给你一分钟时间说遗言。”

身后十把枪架起，眼前一把，身边是如钢如铁的牢笼，宁亦把手里的枪扔掉，认命一般抱紧了怀中的清久，小孩子并不沉，但这一刻他只想与她吻。

“小久，我们好像真的无路可逃了。”

他的双眼恢复了冷静，眼底的疯狂被深深的埋藏，可他和宁书予也是不一样的，父亲有孩子，而他孤身一人。

清久看着夜尧的援军，黑色圆润的枪口对准他们，如果让破空自己动……能在一瞬间把他们都击败么？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想活下去，大概只有一种选择了。

把血给宁亦，让他饮下，直接黑化。

可她的任务也会失败，世界也会因此崩塌，宁亦或许会大开杀戒，遭罪的还是外面那些可怜的普通人。

所以她不能这么做。

“遗言……夜尧，遗言是谁说还不一定呢。”

他的声音极小，只有清久一个人能听见，从小就有人告诉他，只有站在光明的那一边才有活路，不论是动画片还是电视剧，从来都是邪不胜正。

可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宁亦笑了一声，忽的放下了清久，小女孩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她仰起头看向宁亦的下颌角。

他从来不信所谓的善恶，这一次就赌一把吧？

用他的未来赌。

他低头看向清久，两个人对视的一瞬间，清久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赴死的决心，就像是火焰一般热烈，也像万丈寒冰一般冰冷。

他不相信自己能活下去了，清久默默的想着。

可她也不想让宁亦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