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三天,年羹尧给她寻的那两人果然主动登门了。那厨娘姓彭,是南方人,寡妇,没有孩子,自己煲的一手好烫。年若兰对她非常满意,于是彭厨娘顺利进入到四贝勒府,留在了年若兰的小厨房中。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人看着挺慈和,年若兰的身子没什么大病就是虚寒,那大夫给开了几幅顺气补血的方子,又再年若兰的要求下,留了道避孕的方法,其实也简单,只是把一些特质的药材扎成荷包,挂在床头或枕头下,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避孕,不过这方法对女人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后遗作用,年若兰还是比较满意的。
翻了年,进入到了三月,天气回暖了些总算没有那么冷了,然而,四贝勒府却没有像是天气一样温暖起来,反而陷入到了一片冰冷的僵凝中。
李氏的孩子,府里的二阿哥弘盼,昨天晚上上厕所摔倒了,磕破了头,虽然当时就请了太医,不过病情还是严重了起来。
人现在也是昏迷着,太医的意思,怕是要不好。
年若兰是在第二天早上知道这个事情的。
“主子,您要不要去看看?”绿琴小心翼翼低说到。
“自是要去的!”年若兰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二阿哥好端端的怎么会摔破了头,伺候的下人们都是死的吗?”
对此,绿琴自也是无言以对的。
年若兰收拾了一下,吃了碗枸杞肉丝粥垫了垫肚子,方才领着两个丫鬟往李氏院子那边去了,李氏住的院子叫‘丹芷院’,里面除了她以外还住了张氏、吴氏等几个侍妾。
“年侧福晋到—”
年若兰普一进屋,抬眼便看见了正背对着她,一双手握的死紧的胤禛、趴在床边嘤嘤哭着的李氏,以及满脸满脸黯然一副忧心忡忡之状的乌拉那拉氏。
“爷,福晋。”年若兰行了个礼。
胤禛回过身,见是年若兰,阴沉的面色微微好转了些,他哑着声音道:“来了!”
年若兰点点头,纤眉蹙起:“臣妾昨晚服了安神的汤药,竟不知二阿哥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不知道现下如何了?太医是怎么说的?”
胤禛闻言脸色一黯。
年若兰见了,心中也是一纠,不由自主的她往着床边走了几步,但见那拔步床上,二阿哥小小的人儿躺在锦绣被中,脑袋上缠着一圈纱布,整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看上去着实不怎么好。
不会是撞成颅内伤了吧!
想起家宴那日他还是个能说能跑的孩子,现在却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年若兰心理也是极为不好受的。
“爷,时间差不多了,您还得上朝呢,这里就交给妾身来照顾吧!”乌拉那拉氏轻声说道。
“是啊,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年若兰叹息一声,也同样对着胤禛劝道。
“那这里就有劳福晋了。”
胤禛是个公私无比分明的人,即使是儿子病倒了,他也绝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去上朝而守在床边的。
“爷————”李氏一听胤禛要走,立刻抬起头,露出她那张哭的已经种起来的面庞,双眼里满满地都是无助的光芒,胤禛看了眼床上的弘盼心理也是一软,温声道:“爷下了朝就回来,你好好照顾弘盼。”
李氏捂着嘴巴又哀哀凄凄的哭起来。
胤禛走了不多久,听见消息的宋氏也急急忙忙地过来了,众人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坐在花厅里干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整个白天,不过直到胤禛回来,弘盼也没能够醒过来。
“年妹妹身子素来不好,这有我守着,你先回去歇息吧!”乌拉那拉氏关心地说道。
“福晋才辛苦呢,从昨儿晚上开始,您就没合眼吧!”年若兰轻声道。
胤禛听了两个人的话,转过身来,果然在乌拉那拉氏和年若兰的眼下看见了青乌的疲倦之色。
“你们两个都回休息,这里有太医在!”
“爷————”两人齐声道。
胤禛挥了挥手,乌拉那拉氏和年若兰相互对视一眼,年若兰当下府了下身,缓缓地退了下去。
“主子在那呆了一天,肯定饿坏了吧,厨房的彭娘子熬了盅红枣燕窝粥,您快喝些暖暖身子。”
年若兰确实是有些饿了,闻言也就从善而流了。
“让小得子去丹芷院那边守着,又什么消息立刻回来通传。”
“主子放心,奴婢晓得了。”
这个晚上,年若兰总惦记着那边,睡的也不慎踏实,迷迷糊糊地就到了三更,突然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哭声,年若兰立刻惊醒了过来。
绿琴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主子,小得子报说,二阿哥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