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一红一蓝两只鸟正在干架,一边打,一边发出怪叫声。
红的,就巴掌大小,小巧玲珑,一身羽毛红如火焰,正是火舞。
它身姿灵活,速度极快,仿佛一朵不断移动的炙热火焰。
蓝的,大如苍鹰,一身冰蓝色的羽毛,贵气绝美,仿佛泛着寒气一般,令人觉得寒冷。
它凶猛霸气,一直追着火舞又抓,又啄。
火舞背上秃了一片,而蓝鹰的爪子上却在流血。
显然,二鸟实力相当,难分胜负。
秦晚烟吹了一声响哨,几乎同时,赶到的穆无殇也吹了一声响哨。
两只鸟立马停下,不约而同看向秦晚烟,又看向穆无殇。
火舞冲秦晚烟吱吱不停,显然是告状。
蓝鹰冲穆无殇啁啁不止,也是告状。
秦晚烟冷声,“过来!”
穆无殇没做声,抬手了手臂。
火舞立马飞冲向秦晚烟,落在她手心上,而蓝鹰飞落在穆无殇手臂上。
秦晚烟从火舞爪子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穆无殇则从蓝鹰嘴里,掏出一张纸条。
他们养的这信使,不仅仅会千里送信,而且还擅长打劫同路的飞禽类信使。
无疑,它们今日遇到了对手,送来的信被对方给抢了。
秦晚烟一看纸条的颜色,就知道是穆无殇的。而穆无殇一看到纸条,也知道是秦晚烟的。
两人还是很有原则的,都没打开看,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将纸条丢给对方。
穆无殇问道:“尖尾雨燕?叫什么名字?”
“火舞。”
她打量起蓝鹰,却瞧不出这是什么鸟,她问道:“它是什么东西?”
穆无殇道:“隼,名为冰戈。”
他补充道:“认识下,日后……怕是经常要撞上。”
秦晚烟倒也是这么想的。
她将火舞放到肩膀上,朝穆无殇伸出一拳头。
穆无殇不解,秦晚烟道:“撞拳,亦示结盟。”
穆无殇同她轻轻撞了下,哪知道,火舞急得立马扇起翅膀,吱吱吱叫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没看明白,还是不答应。
而冰戈也立马发出啁啁怪叫,也不知道是不同意,还是没明白。
秦晚烟蹙眉了。
穆无殇却拉起她的手来,在二鸟面前,十指相扣!
火舞立马停下,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不解。
冰戈也停下了,一样歪着脑袋,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全是懵逼。
穆无殇道:“再蠢,也该明白了!”
他放了手,扬开冰戈,转身就走。
秦晚烟听穆无殇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了。
她拨开火舞,亦是转身离开。
冰戈和火舞落在一旁。
一个吱吱道:“我家主子是不可能跟任何人结盟的!”
一个啁啁道:“我家主子更不可能跟人结盟!那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
就这样,两只鸟站在船舷上,吱吱啁啁地讨论起人类的“十指相扣”而含义。
虽然,最后它们并没有聊出一个结论来。但是,往后数日,它们往来送信,就再也没打过架了。
偶尔,雨燕还犯懒,坐冰戈背上,飞洋过海。
偶尔,两只鸟抓着船舷,一边等信,一边看夕阳西下,那画面颇有岁月静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