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是遵从理智,还是遵从内心,他都是无耻的,都是不道德的!
前者,伤害无辜,来救自己的未婚妻,自私自利,卑鄙无耻!
后者,苏静守他那么多年,他却在见到其他女人的第一眼,就背叛了苏静。更是无耻至极!
他宁可自己真就是个大恶人,不管选择苏静,还是聂羽裳,都能毫无顾忌,毫无负担,作恶到底。
可是,他办不到!
所以,他犹豫不决,他痛苦难受,自己都厌恶自己。
程应宁的内心一片狼藉,他下意识别过头,看向别处。
聂羽裳的内心绝望,也决绝。
趁着程应宁不留神,她一手抱紧,另一手迅速抽出藏身的匕首,狠狠刺向他大腿内侧。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刺中了。手却被程应宁另一角踹开。
聂羽裳还要刺,程应宁再次踹开,企图踹掉她的匕首。可聂羽裳握得死死的,与此同时,攀紧他另一腿,企图将他推到。
不过几个来回,聂羽裳越来越狠,程应宁一而再退让,终于是撑不住,反击!
他一脚踹开聂羽裳的手后,没有再让她,而是踩住她的肩膀,猛地施力。
聂羽裳痛得蹙眉,手臂根本无力抬起。
程应宁分明恼了,只是,恼自己,还是恼聂羽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怒声:“我最后说一次,放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聂羽裳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看他,静默地忍着肩膀的疼痛,另一手慢慢抱住了他的腿。
不放。
说过了,除非留下不老泉,否则死也不会放!
程应宁越发恼火,怒吼:“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你找死吗?”
聂羽裳无声无息,泪水在眼角打滚,硬是没流下。
她不敢哭,怕自己一哭就崩溃,她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辜负秦晚烟,不能辜负秦晚烟!
要撑下去,撑到朝暮宫的援兵来了,就没事了!就没事了!
程应宁扬起颤抖的手,痛苦挣扎中,又一次无法控制地想起苏静,耳畔似乎都回响起苏静的求救声。
终于,他狠狠地一掌击向聂羽裳的肩胛。
刹那间,聂羽裳疼得眼前一片黑。
程应宁的手都颤了,却也决然:“放手!”
聂羽裳不放。
程应宁又是一掌。
聂羽裳硬是咬着牙关,一声疼都没喊。
程应宁的手颤得厉害,脑海里回响的求救声却越来越大。他甚至都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又是一掌。
天知道,这一掌有多用力。
聂羽裳直接吐出了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的裤脚,可纵使如此,她还是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