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裳道:“程应宁同你一样,体质适宜养异血,不能任由他落入外人之手,而且,他是你胞兄,待你父亲云烈的蛊解了,至少,要给你父亲一个交代!”
萧无欢一脸的不耐烦,显然,他至今都不认云烈,也不认程应宁。
聂羽裳继续道:“还有,他的行为太蹊跷了!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一开始以为他是骗我的。可是,这几日,我反复思索,越想越不明白!他若是真失忆了,为何还要这么算计我?是受了什么人教唆?他为什么会相信那个人?无论如何,我都想弄清楚!于公于私,我都恳请你们将他救回来。”
似乎害怕秦晚烟误会,聂羽裳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主子,将他救回来,交给我便是!我跟他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你们也不必在与其他人多言。”
萧无欢没说话了,他算是听明白了。
聂羽裳说的“其他人”,一定是指秦越了!
那秦越那小子,估计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吧!
秦晚烟这个狠心的女人,不会什么都瞒着他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瞒呢?
萧无欢似乎有什么打算了,他转头朝秦晚烟看了去。不巧,秦晚烟也朝他看过来。她道:“过去!”
萧无欢这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要先救人。
聂羽裳感觉到他们的动作,连忙喊道:“小心有毒水!”
萧无欢将陷阱的破解之道说了,聂羽裳才松了一口气,自嘲道:“我自诩聪明,没想到这么蠢。”
她说得轻松,心下却难受极了。
如果不是那么蠢,或许已经闯过生死牢了。以她对朝暮宫的熟悉;或许,已经有办法送信出去了;或许,还能自己寻到程应宁,再离开。
可是……
眼睛和脸颊的疼痛,一阵阵传来,聂羽裳努力地忽视,努力地不去想自己如今的样子,更努力地让自己继续保持冷静,理智。
没有“或许”……
这个世界上若有“或许”可言,她的命途也不至于如此。
接下来的日子,唯有比以往更加冷静,理智。
她嘴角泛起笑意,哪怕触动了脸上的伤口,仍旧继续笑,打趣道:“也算是自蠢自受了。”
秦晚烟和萧无欢都无话。
他们都知道,聂羽裳是负伤之后逃入生死牢的。以她的能耐,能保云烈安然无恙,还能闯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晚烟走近,一步迈上聂羽裳所在的石墩上,拉住聂羽裳。萧无欢连忙上前一步。
如此,保持了机关没有被触动。
前方也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是否还有别的陷阱。
秦晚烟选择了暂时退回去。
她背着聂羽裳,回到岸边。
聂羽裳连忙道:“我做的第三个标志,往右侧约莫百米有个山坡,云烈就在那山坡下。主子,你先把我送那里去,你们先去救人吧!”
秦晚烟无话,认真察看起聂羽裳的脸。
聂羽裳什么都看不到,最怕的还是秦晚烟沉默,她心下忐忑,“主子……”
秦晚烟原本都忍下了,不想说话,只想先好好检查她的眼睛。
可又听“主子”这两个字,她脾气就全上来了,她突然按住了聂羽裳腹部的伤口。
聂羽裳瞬间疼得倒抽了口凉气。
秦晚烟沉着脸,又用力摁了她腿上的伤口的,聂羽裳疼得都冒冷汗了。可是,秦晚烟非但没有停下,反倒更用力,继续。
聂羽裳疼得快昏迷,终于忍不住了,“秦晚烟你做什么!”
秦晚烟冷冷道:“我以为你不怕痛,原来你这么怕!既然怕,逞什么能?”
聂羽裳无话。
秦晚烟又质问:“你刚刚说不必与其他人多言,其他人具体指谁?”
聂羽裳仍旧无话。
秦晚烟不说则已,越说越气恼,“其他人,包括秦越吗?你给我一字一字说清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