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之人大概有了眉目,赴宴的宾客亦都阑珊而归。
苏月白因之前被怀疑,并没有跟顾瑾言站在一起,临走时人又多,一时竟没寻到顾瑾言。
“月白兄,你也受惊了,怎么还没回?”
柳鹤亭是最后几个离开的,看到苏月白,还是上来问了一句。
“在找瑾言。”
苏月白东张西望地了半天也没见人。
柳鹤亭道:“别找了,世子方才亲自送顾小兄弟回东五所了。”
苏月白拧眉片刻,没想到世子会送顾瑾言回皇城,不过也对,以世子的身份和受宠程度,即便是宫门落锁也能轻易进去的,如此便也不用担心了。
柳鹤亭想到已逝的严晖,又想到方才四人在门口的相遇,不由得喃语道:“没想到,方才你我四人还把酒言欢,如今,竟已是天人两隔。”
苏月白不再担心顾瑾言,看到柳鹤亭这般,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故意装作无事般拍了拍柳鹤亭的肩,道:“鹤亭兄,不如你我二人结伴归府吧。”
柳鹤亭苦笑地点了点头,两人也出了世子府。
另一端,顾瑾言已经在回东五所的路上,而他身边则坐着一个满眼带笑的傅云泽。
“想不到,你还真是个病秧子。”傅云泽似乎一点儿没有被方才的事所影响,那双明媚的桃花眼依旧带着三分慵懒七分疏狂。
顾瑾言不语,脸色微白。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今日触霉头,小腹传来一阵阵的疼,对傅云泽的调笑浑不在意。
傅云泽瞧他不语,又凑近几分:“喂,你在哪里看到的那本《宴清本草》?”
顾瑾言犹豫一二,反问道:“世子为何有此一问?”
傅云泽没想到他会反问,好笑道:“哦,据说是个孤本,本世子又向来对这种世间仅有的东西感兴趣,所以想讨来瞧瞧。”
顾瑾言轻咳一声:“咳…恐怕要扫世子兴了,那孤本也是在下偶然得见,或许…世子日后能看到呢。”
傅云泽对顾瑾言这样的回答很是不满,但也只是心中暗恨,面上还是带着惯有的笑:“是么?你确定本世子日后能看到?”
顾瑾言觉得傅云泽的态度很奇怪,说得话也阴阳怪气,便不再理他。
傅云泽瞧着他那幅模样,心中又好笑起来,这孩子怎么好像真的很怕自己呢。
“喂,你好像真的怕本世子,啊?”
顾瑾言拉过薄被遮住半张脸,小声道:“没有,世子多心了。”
傅云泽也没再逼他,两人坐在马车内不再说话。
世子府距东五所的距离也不近,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半晌,顾瑾言的小脑袋已经开始一栽一栽的犯困。
傅云泽则趁机将顾瑾言又看了个透彻,年纪虽小,但确实算得上俊秀不已,有种雌雄莫辨的美,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傅云泽靠近顾瑾言的耳朵:“顾兄可有了表字?”
顾瑾言方才已闭上了眼,有些犯困,但也没真的睡着,被傅云泽近身后,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也只是微微张了张口,说道:“还没有。”
傅云泽笑的灿烂:“也是,毕竟你还在国子监习课呢,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