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就见一个十四五的男孩揉着眼从义庄走出来,看上去是刚睡醒。
“唔——爷爷,您说什么?”男孩似是没听清,揉着眼问。
“你这臭小子!说了多少回,不准在义庄睡觉!你是想一睡不起吗?!”刘伯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孩子拍醒。
“没…没睡…”男孩狡辩道,抬头就看到了秦子轩和傅云泽两人。
那两人的身形都颇为颀长,模样也一个比一个俊秀,再加上通身的贵气,让男孩惊得有些合不拢嘴。
“愣着作甚!这两位是大理寺的大人,还不快行礼!”刘伯按着男孩的头,向两人行礼。
男孩磕了个头,脏脏的手抹了下鼻子,有些紧张的说:“小的…小的刘青松,见过两位大人。”
“大人,小的年迈,这几年的尸首都是这小子帮看的,方才说的那位,就是京兆尹送来的那位,就让这小子带两位大人去看吧。”刘伯道。
“走吧。”傅云泽并不想在此地多留,说着话,已往义庄走去。
“等——等等!”刘青松从地上爬起来,快走几步,吸溜了一下鼻子:“大人,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傅云泽转身,看着那孩子鼻子下脏脏的一坨,不由得皱眉道:“不在这里,什么意思?”
刘青松瞧着那人如玉的面容,咽了下口水,道:“那人已经死了七八天,照例早该入土了。小的…小的凌晨就将那人下葬了。”
“什么?下葬了?”秦子轩一听,恨不得跳起来:“葬在哪里?”
刘青松揉了揉头,道:“那人无家室,京兆尹的衙役给了小的一两银子,小的就置了个棺材,将他葬在后山了。”
傅云泽和秦子轩彼此相视,道:“带我们去看看。”
刘青松便带众人去往后山。说是后山,根本就是乱坟岗。
扒开一大片葱茏的乱林,眼前交错树立着数不清的木碑或石碑,偶尔有乌鸟啼叫,很是荒凉。
傅云泽和秦子轩站在边上,却见刘青松熟门熟路的绕开几个木碑,指着一块新开的墓地说道:“喏,就是这里。咦…”
“怎么了?”两人跟在后面,听到刘青松发出的怪声,不由得抬头看他。
“哦,没事。就是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
“这土…好像被人动过。”
“来人,挖开!”
“啊?!”站在后面的几个衙役不由得一惊:“挖坟?”
傅云泽瞥了一眼,幽幽地说道:“谁最慢,就留下给刘伯当下手好了。”
秦子轩一听,深觉这办法好,不由得竖了个拇指。
衙役们见状,哪还敢拖延,纷纷回头去拿铲子工具,卷了裤腿和袖子就开始挖坟。
这时,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人也不少,大家倒也不觉得可怕。
或许是因为下葬不久,土很快就被翻开,衙役们挥汗如雨的把棺材托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