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美妇人看着顾瑾言,眼神带着探究。
不等顾瑾言说话,傅云泽抢先道:“他是本世子的人。”
美妇人抿了抿唇,垂了眸子。
“你说掌柜听了你与夫君的行程才下毒手,何意?”傅云泽问。
美妇人抽了抽肩膀,说道:“我与夫君是去临县收租的,恰逢家中老母大寿才想着顺道进京置办些寿礼。本打算即日回程,可天色太晚没找到马车,才在这客栈暂住一晚,谁知…嘤嘤嘤,各位好心人,可要为奴家做主啊!”说着,又抽泣起来。
掌柜被美妇人哭的心烦,不禁怒吼道:“血口喷人!你说我下毒,我还说你讹诈呢!”
“好啊!如今世子在此,就让世子评评理,瞧瞧到底是不是你这黑店害人,还欺辱我孤儿寡母,当我怕了你不成?”美妇人也毫不示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美妇人和掌柜在客栈大厅对峙着。
另一边,顾瑾言紧锁眉心。
傅云泽凑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怎么,看出什么疑点了?”
“那女人有些可疑...”顾瑾言抿了抿唇。
傅云泽一听,来了兴致:“怎么个可疑法?”
顾瑾言淡淡地说:“她穿的是很不错的布料,还刻意打扮了自己一番,可那个孩子,穿的却是普通粗布衣。而且中毒身亡的男人,手掌很粗糙,像是干惯农活儿的,并不像女人所说,要靠收租子过活的富人。”
傅云泽听着她的话,回头再去看那男人,点头道:“嗯,而且那男子身上虽穿了锦袍,可脚上却是穿着一双最普通的布鞋,连鞋底都磨烂了。”
顾瑾言垂着眸子:“世子既然也看出来了,不如审上一审。”
这种事,她能看出疑点,却没有资格盘问。
傅云泽板着脸,看着仍在嘤嘤哭泣的美妇人和满脸怒气的掌柜:“既然你俩各执一词,本世子便也断上一断。来人摆台,即刻升堂。”
客栈的人立刻清理好一张长台,傅云泽端坐其后,呵道:“哭诉者何人,报上名来。”
美妇人抽了抽肩膀,梨花带雨地回道:“奴家...名叫月棠。”
“月棠,你与这男子什么关系?”
月棠抬起眸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哭诉道:“这是奴家的夫君。”
“你们成亲多久了?”
“奴家与夫君成亲数年,嘤嘤嘤,大人,奴家与夫君万般恩爱,谁知遭如此横祸,还请世子大人为奴家做主啊!”
顾瑾言看了一眼,客栈掌柜也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面上却还是带着些气愤。
她走到傅云泽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傅云泽只觉得那人的声音温婉可人,缓了缓情绪,转而问客栈掌柜:“掌柜,他们一家三口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掌柜恭敬地磕了个头,说道:“回世子,他们二人是前两日住进来的。”
傅云泽所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还在垂头不停啼哭的月棠,问道:“本世子记得,你方才说是昨夜找不到马车,才暂住一晚,怎么前两日就住进来了?”
月棠丝毫不慌乱地抹了一把眼泪,柔弱道:“因奴家带着孩子,长途奔波倒是有些身体不适,进了客栈就没出过门,倒是忘了...”说着,立刻将呆立在一旁的孩子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