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看了一眼顾瑾言,见他面上冷冷清清,笑道:“极好。在下还要赶回大理寺,不便就留,告辞。”说着,就走进轿子,由人抬着离开。
傅云泽捏着顾瑾言的肩膀微微使力,顾瑾言“呲”了一声,侧过头去看他。
“你说凤栖梧若也知道你是重生的,而且前世还是他的小妾,会不会…”傅云泽说着,眸子里闪出一道寒光。
顾瑾言见他又要胡言乱语,便直接打断,说道:“世子,事不迟疑,咱们能不能先去瞧瞧案宗?”
两人目光相对,顾瑾言眸色宁静如常,傅云泽才算作罢,道:“我看你是脚伤不疼了!作为一个幕僚,对本世子说话就要客气一些,懂么?”
顾瑾言看他不动,几欲自己往前走。
傅云泽见状,立刻将人扶住:“真是怕了你!你就知本世子心疼你不成?!”
顾瑾言面上毫无波动,耳尖却兀自发热。
心道:这世子当真是没脸没皮,在司兵府门前,对着她一个男装模样的人不断耳语,也不怕旁人说闲话!
傅云泽不知她所想,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迈步走进司兵府。
司兵府便是傅云泽的地头,当下入内,便有侍从接待。只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个人,虽心有疑惑,却无人敢问。
傅云泽知顾瑾言心急,不等她开口,便叫手下将前两日演武场血案的结案卷宗拿了上来。
顾瑾言不顾脚疼,坐在在桌边翻阅起来。
傅云泽瞅了会儿,叫人送了些茶果来。
顾瑾言凝神看着案卷,不曾出声,傅云泽也没闹腾,一时间,屋子里竟只听得见书页翻动的声响。
不一会儿,门外有侍从官进来,递了一瓶子药给傅云泽,又退出去,掩上了门。
傅云泽拿了药瓶,走到桌边儿,见顾瑾言未曾发觉,便蹲了下去,轻轻的捏住了她的脚踝。
顾瑾言回头,傅云泽轻声道:“不妨事,看你的卷册就是了,我给你敷药,只管忍着些儿疼。”
顾瑾言忙摇头道:“不必,是轻伤!”
傅云泽把她的腿抬起来,竟握着搭在自己腿上,直接坐在旁边脱靴扯袜:“你最好快些看,我怕有人来催我结案呢。”
顾瑾言蹙眉,却终究不敢耽搁,又见屋内再无旁人,便也掩了不自在,垂首看卷。
傅云泽兀自手上的动作不停,露出那伤处后,用玉匙挑了些药油,轻轻地给按揉起来。
顾瑾言到底是没忍住,瑟缩了一下,见他神色肃然,并无嬉乐之意,当下只仍细看卷宗,不叫自己多去留意。
两人默默地各行其事,半晌,药油擦好,卷宗也看完了。
傅云泽早给顾瑾言重新整理妥当,又叫人打水洗了手,拿帕子擦着问道:“如何,可看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