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统领道:“回世子,先前有刺客意图行凶,幸而被人及时发现,秦大人跟其交手,却被他逃了。”
傅云泽暗惊:“伤了人没有?”
侍卫统领道:“只秦大人伤着了,其他并没听说。”
这会儿马车到了跟前,三人入内。
来至内间,见崔令史跟几个兵部主事聚在厅内,正围着一人,却是秦子轩坐在中间,一名大夫正给他臂上料理伤口。
傅云泽扫了眼,见伤的不算甚重,才道:“秦大人这是怎么了?以往也是上山拿虎下海擒龙的主儿,如今竟给个无名小卒伤了?”
秦子轩知道他必要揶揄,悻悻道:“这次是冷不防,下回就没这么容易了。”
顾瑾言跟凤栖梧来不及相问,已入内查看赵主事。
傅云泽见状,有些不爽快,却也觉得无碍,便坐到秦子轩身边,道:“方才经过如何,且与我细说。”
秦子轩道:“快且休提。先前凤大人离开的时候,我也正要出去有事,见他行色匆匆便多问了一句,凤大人才说赵主事的案子多半跟先前预备营血案有关,我越想越觉不对,中途便折了回来,正看见有一人捧着汤药欲往这屋里来…”
秦子轩毕竟是刑部审讯出身,一眼便看出那人的动作神态是常年习武的,本不欲惊动,想上前细看,若真有异,再将人拿下。
那侍者仍是捧药徐步往前,似一无所知、浑然不觉有个人从后靠近。
直到秦子轩走到身侧,才蓦地发难,便把手中滚烫的汤水往他身上一扔,袖底白刃闪烁,划破了秦子轩的胳膊。
秦子轩被那汤药泼洒到,臂上一疼,眼前那人却纵身一跃,竟闪过庭院,飞身上了屋顶。
毕竟慢了一步,再追已经迟了。
当下只惊动了兵部侍卫,秦子轩吃了个哑巴亏,满心不乐。
秦子轩道:“镇日打雁,今日被小雁啄了眼。”
傅云泽笑道:“你本想‘螳螂捕蝉’,谁知道反被人‘兔子蹬鹰’了,哈哈,只是不必这般嘴脸,且偷着乐罢了,毕竟此人匕首上并未下毒。”
秦子轩哭笑不得:“有你这般安抚人的么?”
傅云泽道:“从另一面来说,也多亏了你,否则…兴许就被那人害了赵主事了。故而这血流的还是值得的。”
秦子轩叹了口气,摇头道:“世子还是别说话了,听你说话,比身上带伤更难过。”
傅云泽嘿嘿一笑,起身入内。
只因太医救护得当,先前外头又一阵哄闹,赵主事已经醒来。
傅云泽一眼看他坐起身来,脸色已经恢复了几分,心中宽慰,谁知却又见顾瑾言跟凤栖梧各怀心事似的,并不见格外喜色。
赵主事见他进来,挣扎着要起身,崔令史跟太医忙左右扶住,令他坐在椅子上。
傅云泽只管问道:“怎么了?”
顾瑾言道:“主事方才说…他并不记得湖州发生过什么什么异常之事。”
好不容易留下一个活口,若是一无所获,怪不得两人脸色都有些凝重。
傅云泽也自不悦,回头道:“快些仔细想想,必然有什么天大的事,不然那何栩为何要处心积虑地杀了邓雄飞?又如何要处心积虑地杀你?难道就因为你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