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微微一怔,觉得傅鸿楚今日有些奇怪,怕已是醉了,之前心里想的那些话倒也说不出口了。
一桌人热闹了半晌,陆思成已睡熟,傅鸿楚也醉得无法起身,苏月白也乐呵呵抱着酒瓶子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还好,其余几人特别是面生的几个,早早叫了府上的小厮带着回了。
如今只有顾瑾言一人最为清醒,看着桌上三人,无奈地叫了瀚水楼的伙计把人往回送。
自己则慢悠悠地步出瀚水楼,想着独自转一会儿,再叫个车夫回统领府去。
顾瑾言站在饮虹桥一端,瞧着夜色里的灯火阑珊,阵阵微风拂面,别有一番滋味。
入京许久,大哥远在三江,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莫名地,开始盼着过年,无论如何,到时变能与大哥相见。
只是这才五月末,距离过年倒还有不少时日呢。
思及此,顾瑾言又不免暗暗伤怀起来。
“让开——快让开——”突然一阵马蹄声响,打破了繁闹的南城口。
顾瑾言驻足,却见秦子轩立马而站,正皱眉看着不远处的瀚水楼。
因两人距离不远,顾瑾言见状便朝秦子轩走了过去:“秦大人如何来了?”
秦子轩回头,见到顾瑾言才想起下午在陆府时,是听陆思成将他们之后还有一个私下的相聚,没想到竟然也在这城南。
秦子轩并没有回答,反问道:“这般晚了,怎的只有你人了?陆思成和苏月白呢?”
顾瑾言微微发怔,觉得秦子轩说话时的神态似乎很是严肃,还略带了一丝疑惑,便将几人去瀚水楼赴约,几人醉酒,自己让瀚水楼伙计将人送回之事一一相告。
秦子轩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复而跳下马来,拉住顾瑾言的胳膊:“你说你们是在瀚水楼相聚?”
“是…是的,秦大人为何有此一问?”顾瑾言只觉得胳膊被秦子轩抓的有些狠,微微发疼。
秦子轩也察觉到自己的力道过重,不由得松开,叹了口气,问道:“那与你们相聚之人,当中可有一个叫付元宏的?”
顾瑾言皱眉道:“有,是个娃娃脸的少年,听九殿下说是诚心堂的学子,很是聪慧。”
秦子轩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说道:“刚才有人到大理寺报案,说付家的小子,付元宏死了!”
顾瑾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念道:“不可能啊,刚刚我们还在一起吃酒来着…怎么会、怎么会突然死了?会不会弄错了?”
秦子轩叹气,摇头道:“目前还未知那小子是怎么死的,你…且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明日可能会有大理寺的人叫你去问话!”
顾瑾言点了点头,眉头却没有松开,又听秦子轩道:“罢了,我还是派人护送你回去罢!这段时间盛京也着实不太平起来了!”
秦子轩说罢,随即叫了一个大理寺的侍卫,将顾瑾言拉上马,两人朝着东关门的方向而去。
顾瑾言颇为失神,在马上被冷风一吹才清醒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小公子,可是害怕了?”侍卫好心地缓了缓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