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楚喟叹不已,正盯着棋势沉思。
顾瑾言适时开口发问,语气从容,“说起来,这样冷的天,你是怎么找来那么小的兔子的?”
傅鸿楚没有多想,立刻就回答道:“我命韩副尉去寻的,他说民间百姓会养这些小东西,也不算难找。”
“韩副尉?”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也很厉害,平日里还会教我习剑呢。”
顾瑾言闻言心中一凛。
前生德妃失宠,被打入冷宫,没过多久就落发为尼,余生常伴青灯古佛。这等利害事,就算前世身处后宅的顾瑾言也有所耳闻。
但此事终归涉及皇家秘闻,她就算有心想知道其中原委,也难找到门路。更何况她当时一心系在凤栖梧身上,更不牵挂这些无关己身的事了。
如今看来,难不成德妃失势,就是与这件案子有关?
顾瑾言不再做无谓猜测,暗道此事既涉及到宫中禁卫军,看来断然是要拜托傅云泽去查余后的线了。
再从傅鸿楚宫里坐了一会儿,她就要走了。
傅鸿楚将她一路送到宫外,临分别前,他有些依依不舍地说:“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届时咱们一起守岁,好不好?”
“好。”顾瑾言笑着应下。
等上了轿辇,走出一段路,顾瑾言小声对墨雨说:“你去请世子到环山园相见。”
这厢宫女跑出来为傅鸿楚披上衣裳,见他正望着正勇子爵远去的路出神。
她笑了笑,恭而轻地说:“要奴婢去请正勇子爵回来么?殿下要是喜欢和小爵爷一起玩儿,要讲清楚才好。”
傅鸿楚渐渐握起了手掌,墨色的眼睛沉下一分落寞。
他闷闷不乐地说:“不必了,瑾言好像不是想来见我的。”
轿辇停到了环山园,墨雨一干人等就在园外候着,顾瑾言独自进去。
走得还是原来的路,过弯肠小道时,适才看见红线布下了诸多机巧,星罗棋布、犬牙交错。
顾瑾言见傅云泽果真是言出必行,那日她便只提了一句,他就放在了心上。
她小心翼翼绕了过去,停在小阁子门前,静静地等在清寒的天里。
她的眼睛时不时望向停尸的阁子,见阁子外还有傅云泽安排的士兵提刀把守。
想来是因为案子未结,连翘的尸体要一直停放在这里,不能入土为安。
“来了。”低沉的声音将顾瑾言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回头一看,正是傅云泽。
顾瑾言扬起笑容,略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