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就算是太皇太后赵玉笙,手上也不是没沾过血的。只不过赵玉笙扶了慕容凌做皇帝,便一心保卫皇权天威,力保朝局安稳,而太后始终念着自己的儿子正统嫡出,这些年对皇帝使了不少的心思,想着法儿塞女子入后宫,却不让皇上有自己的孩子,眼中看着佛祖,心思里却全是妇人短见。
后来皇上长大了,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基本全然掌握了大权,太皇太后迁居了永乐宫,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太皇太后什么都有了,她是无欲无求,但她本家的侄子却是个贪心的。赵大人是户部尚书,掌管天下之财,他敛财也谨慎,动摇国本的丝毫不沾染,所以太皇太后给本家留着脸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后来,永定十一年的春闱,皇帝十九岁了,该是掌握一批年轻的朝臣为自己所用了,赵大人的儿子赵南浔与我们一样进了殿试。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仪容那气度,纨绔粲然,简直堪比王爷做派。文采不是没有,但过于华丽浮夸,一部《治水论》被他从夏禹治黄河扯到李冰都江堰,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可就是纸上谈兵不接地气。
但毕竟是京中富贵繁华之地耳濡目染,赵南浔对于经济发展的见解倒是很独到,很多贫寒学子完全不敢想象的超前思想,却在赵南浔的解释下仿佛走近了一个繁荣全盛的商业时代。最后经由几位大臣的评点和建议,皇帝最终点了赵南浔为状元,留任京中户部任职。
可这小赵大人和他爹一样,爱财的心思甚至更严重,但手段要不同许多。最喜欢从各地搜来新奇的珍贵的玩意儿进奉给太皇太后,讨姑奶奶欢喜,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可要比他进奉的东西更浪费。
“这不就是艮山之石吗?我就不信太皇太后就这么纵容她这侄孙子。”
“太皇太后不是没让他们收敛收敛,但她毕竟是老人,还是女人,总是对美好的事物抗拒不得。这些皇上也不是不知道,但只要赵南浔没作大死,皇上也只能纵着太皇太后。”
那,既然皇上都这么想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皇上都不急,韩莲裳还急什么呀。
“听说这次金靴杯皇上不来,还想见见天子是何般尊贵容颜呢,皇上帅不帅?”
这让邱英怎么回答,“我不知道怎么说,男人是不会关注另一个男人帅不帅的。”
“那跟你比呢?你帅还是皇上帅?”
“哎呦?所以你觉得长得还不赖啊。”
韩莲裳推了推他,“靠这么近干嘛,夸你两句还飘了,我不是早就说过,你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吗?那我不问你这个了,换一个问,皇上的妻妾,不对,皇上的嫔妃多吗?”
已经子夜过半了吧,邱英真的很累了,“睡觉吧,明天再说,你快别折腾了,我真的好困啊,别想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