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记得早睡,莫要兴奋过了头,明儿早起不来便不好了!”在离开之前,云螭是千叮咛万嘱咐。
“对,还要好生睡,饱饱儿睡,明儿早见面千万莫要顶着一对黑眼圈儿,若是那副样子简直是蠢透了!”苌菁的话总是不似云螭那般贴心,却又在那百般调侃中给人另一种温暖。
送走了他们两个,我洗了个澡后倒在了床上,望着这间空空荡荡装饰的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弟子房,心里总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福
迷迷糊糊的我仿佛看到六爹和娘亲曾经在浣剑坪上对着艳阳高照,捥动剑花儿挥舞汗水......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睁开眼睛洗漱完毕,我换上了那身崭新的蓝紫色梵阳门特有的道袍,然,这一身较之之前持到的,更似缎裙穿上后,我反而觉得自己看上去很漂亮。
走出房间,对着大太阳伸个大大的懒腰,远远的我就看到苌菁和云螭站在浣剑坪上,还有另一个颀长纤瘦的人,亦站在那里。
越是往那坪上走,我越是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冷冷的杀气。
“这股子杀气是怎么回事?”当我一只脚踏上浣剑坪上的时候,杀气浓得我几乎觉得要被推下去。
“昼惟!”清尹宿阳的声音简直是爆如雷公,吓得我好险没一个后仰直接翻到浣剑坪的台阶下去。
“宿......啊不,师兄,早,早啊!”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声的嘀咕着,站到了苌菁和云螭身边。
“你一个姑娘,竟比这两个男子起得还要晚些,懒散贪睡不思进取,你可知晨课早已过了时辰了么!”清尹宿阳仍旧没有降下火气,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也如猛虎般竖吊而起,是一副要将谁生吞活剥聊样子。
随着他每一个断句,我们三个人都会颤抖一下,跟着吞吞口水,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下。
但,无奈我人才起床腹内甚是饥饿,肚子一阵一阵的咕噜乱叫着。
“我,我,我能不能先去吃个早饭?”见清尹宿阳很久不话了,我声的毫无底气的问了一句。
结果,那家伙才恢复正常的脸再一次狰狞了起来,吼声大到在这空旷的地方产生了回音。
“昼惟,你可知那五谷皆为浊气,一大清早便要沾染,长此以往你的修为永远无法提升的!”
云螭偷偷的在背后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明白,他是在示意我不要顶撞。而苌菁则用力的踩了我的脚,同时还对我挤了挤眉毛。
嘴上虽不敢再什么,心里却很是不服气:什么嘛,五谷是浊气,难不成仙人都喝风饮气?再者来,五谷不能吃,我可以吃别的,花花草草鲜鱼肉蛋总不浊了罢?
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清尹宿阳恢复了冰块似的脸,道:“念你初犯,今日便不予追究,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罢,他便转身离开了浣剑坪,不知要做甚么去。
见他走远,苌菁和云螭都笑眯眯的转着我转了好半,才啧啧的先后开了口。
苌菁道:“哎,旁的不,咱家这丫头是穿什么都能穿得如此好看!”
云螭点零头,同意道:“是啊,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倒觉得遇惟儿,什么装都是漂亮的!”
被他们夸得我脸上一阵滚烫,只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道:“哪有哪有,云螭穿这样也是特别好看的!”
苌菁不满的捏了捏我的鼻子,坏笑道:“哎呦,怎的,这下山才没多久,一张嘴儿倒是像抹了蜜似的这么甜?”
转头看了看他,较之云螭那短袍干练的衣服,苌菁这件倒跟清尹宿阳有些像,都是长袍宽袖的。
“嘿嘿,苌菁兄也很英俊!”我瞄了瞄他,声音略大了一些。
本来捏了鼻子的手,这回捏住了我的脸颊,苌菁坏笑得更厉害了,道:“东西,还真没看出你是这么聪明的主儿,竟还习得了左右逢源的伎俩了!”
“你们几个!”清尹宿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明显较之我才来的时候更加愠怒,“我才离开一下,竟吵闹成这样,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