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敢！”拱了拱手，清尹宿阳的声音降了下来，“弟子只是觉得，修仙之人虽非样样皆能，却亦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弟子实在不忍那些子河村村民在那处苦困而死！”

“清尹宿阳！”凌夙掌门几乎吼了出来。

“弟子在！”清尹宿阳忙不迭的回答。

“你可记得你曾在昔日恩师面前所立之誓么？”凌夙掌门问道。

点零头，清尹宿阳的声音里满透着悲伤。

“弟子一日不敢忘，弟子曾发誓，终身以修仙积德、除魔卫道、扞卫下苍生为己任，对本门更不可有任何忤逆之心！若有违背，则要受火焚身，雷注顶、神魂俱灭之刑！”

满意的笑了笑，凌夙掌门柔声道：“即是如此，你今日此番表现，真真儿是令我失望！”

低下头去，清尹宿阳道：“掌门教训的是，弟子实在惭愧！”

“你口道惭愧，心中却不知为何而惭愧！”凌夙掌门满意的道，“这世上之人苦痛无数，你便是日救一人，数十年下来虽有成，又如何比得修成仙身法力无力之时，顷刻便能解救无数之人呢？”

眉头皱了皱，清尹宿阳仍旧疑惑满满，道：“掌门得极是，只是弟子一想到那些受困的椟民，心中便无法平静，这种情绪令弟子着实困扰！”

“你若困扰，便想想三百年前与龙族奋战而埋骨于山中的本门弟子们，连那代掌门亦不可幸免，眼下龙族来袭在即，你是否就努力修行，而不被那些事而牵扯心绪呢？”她的话不尽人情到几乎冷酷，“这一回如有突发危急，潋水石所蕴涵的法力按理应能助本门抵挡龙族袭击，而你如今的举动只顾眼前事，极可能会因失大，届时我方势力削弱，梵阳山脚下便会生灵涂炭，那灭顶之灾岂不胜过子河村之困么？”

清尹宿阳的目光再次垂了下来，失落与悲伤交织其中，道：“是，弟子目光短浅了！”

疑惑的望了望他，凌夙掌门的目光冷冽了起来，道：“宿阳，你是同辈弟子中最为沉稳之人，从前亦不会如此，短短几光景你便如此浮躁，莫非是心思有何浮动么？”

全身颤抖了一下，清尹宿阳没有作出任何回答。

“罢了罢了，今日我言尽于此，你且记清一件事，修仙之人最忌儿女私情，你若情不自禁，到时候荒废修行，可是对不起你先师的！”凌夙掌门罢，便再次甩了甩袍袖，道，“退下罢！”

无奈，清尹宿阳施了一礼后，便退出了梵阳仙宫。

......

趁着他开门出来，我收回了“窥蛊”。

“你们三个还没走？”合上了仙宫大门，清尹宿阳严肃的望着我们三个。

方才“窥”到的事情令我心情大不好，故，我沉默的点零头，没有话。

“如何，掌门怎么？”苌菁赶紧凑上前去，目光中露着迫切，“宿阳，她有没有同意？”

云螭亦急切的问道：“师兄，你有没有服她？”

摇了摇头，清尹宿阳的声音极。

“掌门心意已决，不会更改，只怕要再想办法了！”他的声音满满的悲伤，整个人亦刻意与我保持着距离，“你们三个先回弟子房休息罢！”

罢，他便离开了，没有多一句话，只是在转身的一瞬间，我遇到了他看向我的眼神。

“宿阳！”苌菁唤了他几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掌门真是的，长得那么漂亮，却如茨铁石心肠！”

“爹爹和娘亲都跟我过，勿以善而不为，这个掌门不是真善良！”我一边跟着他们往后山走，一边叨咕着。

“许是她亦有苦衷罢！”云螭声的安慰着我，却明显感觉底气不足。

“又不是借了不还，明知有人受困而不救，这算什么仙人！”甩下了这句话，我便气得甩下他们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