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牵住了我的手,张临凡便拉着我往那边走,而苌菁仙君也招呼着宝珊,跟在我们身后。
其实,过去放这种荷花灯,都是姑娘们告白心爱的小伙子,或者是祈求爱情的,但是,现在这些放河灯,甚至是放孔明灯都已经演变成了情侣们的小游戏,虽然失了曾经的意义,也也平添了很多(小青)趣。
张临凡和苌菁仙君付好了钱之后,小摊主替我和宝珊选了两盏最大最漂亮的荷花灯。
“四位等等!”
就在我们拿着灯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小摊主从背后叫住了我们。
“老板,还有什么事吗?”宝珊向来快人快语,身都没回利索,便疑惑地问道。
“你们还没写愿笺呢!”从摊位里走出来,小摊主将两个红色的愿笺递给我们,道,“我那儿有金漆,就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写毛笔字,如果不会,我也可以帮忙代写,只是,嘿嘿,我也写得不太好!”
“不用了!”我走到了桌边,执起已经舔饱了金漆的毛笔,笑道。
“惟儿姐姐,你要写什么?”将小脑袋凑到我跟前,宝珊满脸堆笑地问道。
轻轻拿笔杆敲了她一下,我连犹豫都没有,便在愿笺上落下了笔——
君问归期不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这是李商隐的诗吧?”宝珊拿起了我才画过多句话的愿笺,看了看我,撇嘴道,“惟儿姐姐,这诗我怎么此情此景似乎不太吉利呢?”
“小宝珊,这你就不明白了!”张临凡接走我的愿笺,带着浅笑,一边将笺别在荷花灯上,一边道,“这首诗最核心的意思,不过是分开的有情人盼着赶紧重逢,只不过可能中途被阻挠耽搁了,却还是不忘那份想要相见的初心!”
“或许吧!”撅起了小嘴,宝珊握着笔思考着自己想要写什么,嘟哝着道,“我就是觉得李商隐的作品都给我感觉悲悲凄凄的,反正我不喜欢!”
“那你要写什么呢?”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该不会是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之类的话吧?”
“才不是!”对我做了一个鬼脸,宝珊深吸了一口气落了笔。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苌菁仙君小声地念出了这句话,脸上虽然带着他招牌似的笑脸,眼睛里却一闪即逝了心疼。
“怎么了,我知道的这种酸话可不多!”脸红得如同小苹果一般,宝珊一边胡乱地解释,一边将自己的愿笺别在了荷花灯上。
或许,她不知道,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她心里的那个“君”根本早就一清二楚,只是,这个“君”心里那山上的树上,却不是她。
没再多做耽搁,我们四个人便来到了一群放灯的年轻人中间,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将荷花灯芯里的蜡烛点燃,闭着眼睛许了许愿望,便将灯送入了水中。
看着燃着微微光亮的荷花灯越漂越远,直到混入成片的灯中再寻不着,我心里还是有些伤感的,毕竟,它这一漂,最终会停在哪里,是不得而知的。
宝珊拉着我的手问道:“惟儿姐姐,我看你刚才那么认真,许了个什么愿意啊,是不是想让张大哥早点儿娶了你?”
“傻丫头!”抬起手来刮了她小巧的鼻子一下,我笑道,“愿望哪有说出来的,再说了,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恨嫁吗?”
吐了吐舌头,宝珊回头看了一眼,正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的苌菁仙君,道:“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你呀,左不过是跟你苌菁大哥有关的愿望!”我也看了一眼苌菁仙君,无奈地说道。
这样的回答显然没有让宝珊满意,她立刻摇了摇头,道:“我的愿望是希望惟儿姐姐你呀,能够得到幸福,就是只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旁人认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