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营州城,与送行的营州官员拜别后,李泌一行便上路了。
走了没多久,张小敬就骑马来到李泌身边笑着说道:“这刚刚离开营州没多远,同罗精骑就三三两两的与我军走在一起,全然忘了他们的职责。”
走在李泌旁边的李珽瞅了他一眼,道:“他们人多,你怎么就不想想,他们这样已是把你的人分割包围了。”
张小敬一听,顿时骂了一句脏话,就要转回本军。这时,李泌才笑着说道:“你急什么啊?没看见阿史那庆忠正朝这边来嘛!”
张小敬转头一看,看到阿史那庆忠独自一人骑马朝这边走来,顿时就放心了。他知道,阿史那庆忠一直想见一见李泌,李泌却一直不见他。
显然,李泌看到同罗军的骑兵和龙骑军融在一起,就命人把阿史那庆忠叫来,已备不测。
阿史那庆忠到了跟前后,作势要下马,李泌摆手说道:“庆宗将军不必多礼,咱们一起走走就好。”
李泌这话说的即得体又暖心,让阿史那庆忠顿时有如沐春风的感觉。阿史那庆忠拨转马头,与李泌并驾齐驱。
“庆宗将军,因书院诸事繁忙,安大将军听说当今圣人听我讲过《道德经》一书,又非要请我也讲给他听,所以这些日子我就忙着这些事情了,故而无暇见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阿史那庆忠从张小敬那里,还有安禄山那里都听说过李泌的事情。还知道李泌是神童,是给皇帝讲过书的人。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先前的主人阿布思的好友哥舒翰,也在李泌那里受过教。诸多原因,让阿史那庆忠对李泌又敬又怕。
原先,他托张小敬转达自己想拜会李泌的意思,李泌竟然没有见他,让他心里很是忐忑了一番。
不过,酿王李珽代替李泌见了他一次,又让他顿时牛气起来。微妙的心理转变,说明阿史那庆忠已是被李泌等人捏在了手里。
今天,李泌就要给他上最后一课,彻底让他成为反骨贼。李泌这一番话里透露出多种意思,阿史那庆忠岂能听不懂。
安禄山交代他,李泌等人只要在平卢、范阳、还有河东辖地里,同罗精骑就要一直监视着他们。
安大将军小心眼,这大唐小先生等人是我等先前从没有见过的良善之人。他们来此,是北地的荣光,干嘛要监视他们?
再说,五百龙骑军,一百亲王卫队,你安大将军就怕了吗?
所以,离开送行的营州官员的视线后,阿史那庆忠对本部人马和龙骑军走在一处的事情,也是不管不问。
现在,本该在前面开路的阿史那庆忠也跑到李泌这里来聊天了。
“庆宗将军,从戎多少年了?”李泌问道。
阿史那庆忠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道:“高过车轮,就拿刀砍人了。”
李泌心说你挺猛的啊!不过,同罗精骑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他们自小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练出来一身打仗的本事。
只可惜,阿布思叛唐,经过数次恶战,这支原本三千多人的精骑,现在只有一千原先的人,还有两千是后来又补充的。
虽然是后来补充的,可也是甚为凶悍的胡人。
“庆宗将军在军中多年,至今还是别将,朝廷有些对不住将军啊!”李泌有些遗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