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吧。”羌靡早已离开原地,去照顾孙赫、方通臂、唐归虎三人。
整顿过后,三人快马向着少室山疾行。
时至正午,三人已到嵩山腹地,虽草木隆盛,只是已到冬季,枯枝无叶,仍显得凋零落寞。
“终于到了!”羌靡喜出望外,他指着枯枝林深处的红色建筑,几人一同望去,拍马而去。
“这少林却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气派。”覃瞳鼻子里轻哼,瞅着这寺门。这大门不高,和他心中的高山大门,名宗大派的气势似乎相去甚远。
羌靡见他冷笑,问道:“你从没来过吗?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天下名门显得不很气派。”
隐蔽山中林中的少林寺,远远望去,确实算不上宏伟。寺门上一副对子“地在天中四海名山为第一,心传言外十方法教是初元”
“气派……”听完覃瞳的话,羌靡和高周邺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果真只是个孩子。”
“走罢!”
三人下马,又扶了唐归虎三人,朝着那寺门而去。
虽是大寺,却实在没有气派的门面。这是冬天,草木多已凋零,若是在夏秋之际,草木便可轻易将这少林寺隐在山中。要这样直接望见寺门,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少年说得不错,寺门果真平常,与‘天下第一’这四个字比起来,难叫人望而生畏。只是羌靡、高周邺笑他,笑的却是他只看到了寺门,不知这所人人尊为武林泰斗的佛门圣地,有着怎样的内涵。
孤寺门外,积了厚雪,四周也是一片沉寂。红黄的门墙历经岁月褪去了它们原本的鲜艳。门外没有一个僧人,偶尔几只麻雀落在墙头。
羌靡扶了唐归虎,前去叩门。
崇民帝虽故,启明尚未登基,故这一年仍是兴业年,国号,年号皆袭旧制。正值兴业二十二年,今日才是正月初二。
“平日也有人来寺里烧香,今日何故紧闭寺门,不见外客。”羌靡见寺中没了往日的热闹,心中生疑。随后扶孙赫过来的高周邺不很肯定地回到:“恐怕是寺内有什么法事,或是正值新元,又是冷天,故无人来此。”
覃瞳一面拖着方通臂重重的身子,一面心中暗骂:这人死沉死沉,怎么还要我来扛。小小少林寺,怕不是星夜给诡府门灭门了。他挪了半天,移不动方通臂,大喊着打破了此地的寂静。
“喂!你们二位要丢下这兄弟不管吗?我可抬不动他!”覃瞳朝着二人大喊,转眼踹了一脚地上的方通臂,他还是昏睡着,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你来扶着他,我背他上来。”
羌靡,高周邺已经在寺门前汇合,羌靡喊完,把肩上的唐归虎交到了高周邺手上,自己下去帮覃瞳。
“何人在寺前喧哗?”那矮门吱地一声开了,出现个秃头小和尚。
这边正忙得一团糊涂,高周邺本架着那身材肥硕的孙赫,羌靡又把唐归虎交到他手中,这二人差不多的沉,高周邺招呼那少年覃瞳上来帮他,又一面转向开门的僧人,忙回道:“在下高周邺,前来拜会方丈大师。”
覃瞳匆匆奔来,扶了孙赫在手,哎呀呀又一阵大叫:“这人怎么这么重,比下面那个还重,跟头死猪一样!”
那僧人听了覃瞳所说,又看他狼狈模样,见孙赫却是满面油光,只是紧闭双眼,似是昏睡不醒。他不禁哑然失笑,却还是忍着没笑出声来。
羌靡背了方通臂,也来到寺门前。“小和尚,贵寺今日为何紧闭寺门,不见一个人影?”
那小和尚收了笑容,他本是认得这高周邺和羌靡的。这二人在江湖上的名号颇为响亮,他们也和少林寺颇有渊源,有几次参加了寺中盛会法事,又是北朝和少林联系的纽带,故以礼相待,不敢怠慢。
那小和尚双手合十在胸前,低首道:“今日早殿结束后,慧能方丈同达摩院首座广慈大师,罗汉堂广德大师带领少林僧众及十方善信,到我寺初祖庵祭祖,参加祭祖法会去了。”
“原来如此!”羌靡和高周邺对望了一眼。原来方丈不再寺中。覃瞳插嘴道:“那又是什么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