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师弟,你可看得出这黑袍蛮子的深浅?”
那黄脸刀客便是,两边眼——钱宝通。他沉默寡言,赵飞相问,他才肯从嘴唇里挤出一个字;“不。”
赵飞早就习惯,他又望了风泽王黑疾几眼,叹一声道:“我观此人神色,却和钱师弟一样,是个话少的高手!”
这四人相互打趣,倒不是真的心中轻松,只不过赵飞为几人舒缓心情而已。“看这蛮子身后大军,倒不像个喽啰。他身边那几名蛮子,也生得十分彪悍。”
“你就先用连理弯枝开刀,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赵飞让孙文去挑战那婴、熋等将,又道:“他们若一拥而上,我等便杀出去,为你解围。”
孙文犹豫片刻,望一眼李怀疆“我倒不怕他们群起而攻,只是若我和师妹联手,一定能势如破竹,杀溃蛮子。”
“你这点心思。”赵飞又转向李怀疆,“那就要看师妹的意思了。”
她倒是没有任何犹豫,拍马就跟上了孙文。“孙师兄,我来助你。”
孙文喜不自胜,“好!”他拍马就去挑战。李怀疆随后跟上。赵飞与那钱宝通则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面列开的蛮子阵势,一旦对方一拥而上,他们就要随时准备接应孙、李二人。
黑疾帐下有人请战,见北营出了两人,欲前往迎敌。
这几名蛮将皆被风泽王黑疾拦下,他搓着手中狼骨珠,把瘴泽王索纳旧部那六名将领喊来,他问婴道:“这杀来的两名北贼,你等可有信心将其拿下?”
婴坐下彘兽已来回扑跃,急不可耐地要对上阵去。他抓着战兽皮毛,将其勒定,又扬起石斧道:“风泽王放心,我等定取北贼人头。”其余五人也一一答应下来,在阵前耀武扬威。
黑疾点头笑道:“既然你答应下来,我一定会信你。攻城之时,我让你熟知夔王送入营中的攻城器械,本王没看错的话,是你率军攻破了侧面城门?”
婴俯首道:“是全军勇士随我攻城,才破开北贼城门!”其他将领一一为其邀功作证,黑疾满意地点头,“去吧!这次也不要让我失望。”
几人正欲离开,黑疾又在后补一句:“你家瘴泽王索纳,便是死在了这南北战端之上。今日遇上北贼,尔等不思为你家大王报仇么?”
这出战的六人心中皆是一凛,虽说当年瘴泽王索纳是因喀申谋军令而死,可追根结底,都是这场战祸引起。瘴泽王乃是他们一族的领袖,黑疾提及此事,六将心中猛地翻滚,一腔仇怨全结在了兵刃之上。
李怀疆、孙文二人刀已在手,蛮营中也出了二人,正是婴、熋二将。这二人手执斧锤,杀奔孙、李而来。
孙、李二人十分默契,鸾凤刃、连理弯枝相互配合,直取蛮将坐下彘兽。这兽虽凶悍,但背上驮了蛮将,行动未免迟缓。加之这孙文、李怀疆二人出其不意,二人相互借力,转眼间已翻身下马,孙文借着李怀疆鸾凤双刀之力,又向着彘兽窜去。
连理弯枝直取彘兽,婴这才想驭兽避开,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孙文施展天地刀宗刀法,那曲刃弯刀已经贴着彘兽柔软的腹部划进去。孙文从这婴坐下彘兽腹下钻入,以连理弯枝划过此兽之腹。当熋来助婴时,那彘兽肚子已经被划开,五脏六腑掉了一地。
孙文回头,执刀去砍落下兽背的婴。熋赶来以双锤夹了连理弯枝。孙文一时受制,在这蛮将双锤下动弹不得。李怀疆见状杀来,鸾凤刃出手,又似先前孙文那一招,贴着地面,双刀将那熋坐下彘兽肚皮给剖开了。
而蛮将丢了坐骑,双双滚落到地上。与此同时,熋撒开了双锤,孙文也得以抽出连理弯枝,跃在一旁。
这孙文、李怀疆早就想好了对策。他二人没有马战经验,若是与这蛮将在马上缠斗,难免落得下风。这蛮将使得双锤钝器,又是长柄斧,他二人手中之刀,就占不到任何便宜。既如此,不如先解决了蛮子坐下凶兽,再与其打斗,凭借刀宗刀法,他们自信不输蛮子。
因此才有了二人巧杀蛮兽的做法,赵飞见此情景,微微点头。“不知这主意是谁出的,是师妹还是孙师弟?”他看着眼前战场说话,黄脸刀客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没有转过脸来。只是那两边眼钱宝通也一声不吭,没接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