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了几十合,花雄棘见难破老僧防护,心中大怒。她收起环刃,口中念咒,施展起了那纵雷之术。花雄棘掌吸地上砂石,用五指弹出,每飞出一道石粒,便是一道雷霆。她这招叫做‘奔雷弹’。既然无法用兵器伤此人,就只好借助此术。
可惜‘奔雷弹’虽势如暴雨,但终究被广德挡下,她只觉眼前这人内力似乎浩如瀚海,取之不尽。她操控奔雷弹术,不一会就消耗真元,可这老僧依然气定神闲。花雄棘不轻易作罢,又使强功来破广德。
“焦木击石,山川留音。”她引动双环刃在头顶飞旋,集气之处,居然引动天雷。这一战不知何时已经打到了白天,天光本是亮了,雷泽王花雄棘这双轮飞旋,又教天空压了一片黑云来。
一时雷声轰鸣,环刃飞舞,所过之处,木焦石崩。
广德见此状,收单指为双指。左手搭在右手脉上,身后白气贯如屏风!天命迹增羽纹大开,自脖颈至脚下,闪动一身金骨。身后北军,面前蛮子无不惊愕。气孕四海,真元灌顶。广德发功,般若指再强几层。
一时之间,紫、白两股强劲的内力在战场中央交汇,天地变色,巨响轰鸣。
相持之下,雷泽王花雄棘已尽显疲态。在这样僵持下去,雷泽王神功却难和这老僧内力并驾齐驱,定会败下阵来。料到此情,那石拓野收了石矛,暗中搭了一箭,正瞄准了广德大师,将这一箭射了出去。
广德已闻此箭破空而来,正欲分功破箭,从北军中窜出一个如燕身影。这黑影将那箭徒手从空中拦下,折为两段。
“不妥。不妥!如此精彩的交手,怎么能用一支暗箭了结。”众人看时,这男子形貌潇洒,颇显俊朗。他近广德身边,将箭丢在地上,行礼道:“大师莫怪,献丑接了一箭。”
广德怎么会不认得此人呢,他便是一时声名鹊起的‘四叉花贼’郭爽了。
“郭少侠也来助我中原退敌。善哉,善哉。”
“我随众援军义士到此,本来是凑凑热闹,没想到大师也在此处。真是不枉来了一遭,大师对付这蛮子,还能分心和我讲话。佩服,佩服。”郭爽望了一眼方才冷箭所出之地,笑道:“我早就手痒了!”
郭爽说罢,抽出那两柄漆黑短叉,飞身扑向石拓野。
大军向北靠去,人潮之中,又涌出几个逆流之人。马上的罗伏云苏醒不久,就要来阵前查探,他听闻楼外关城门已破,心中大怒;又闻窦让、刘公公等人来援,又有众豪杰集结在此,守卫关隘,更决心要到阵前来。
他一行的,是庞龙、樊祖二将,还有窦让。刘公公被窦让差回去,向太子李启明汇报此地战况。这几人到了阵前,正看到广德大师与雷泽王花雄棘的交锋。
罗伏云见广德般若指神功,大为惊异。他观广德指力,又不免想起了钟锦以及南陲夫妇的死。
“这些中原武林之人,各个身怀绝技,怨不得先皇李翀不愿放任他们。”窦让冷不丁飘出几句,被二位老将骂了回去“如今上阵御敌的,正是这些侠义之士,若不是他们,我们何以至后方设好防布。窦公公来此,可曾斩杀蛮子一兵一卒?”
窦让默不作声,躲在了罗伏云身后。
郭爽已和石拓野交手,罗伏云自然也要参战,两位老将率军和蛮兵缠斗,窦让也被迫执剑杀敌。
郭四叉对上石拓野,僵持不下,他变双叉为四叉,使出了自己四叉的功夫:“一叉落发断红尘,双叉剜膝寒半生,三叉齐出无敌手,四叉成佛鬼见愁。”郭爽短叉贴着双手飞舞,狂风骤雨般地攻向石拓野,石拓野石矛难以招架这贴身的短叉,斗了几合,便纵兽拉开距离。
“我还以为你只会躲在背后放冷箭,没想到你还留着上乘功夫。你要是不想死,就把兜底的看家本领亮出来,小爷这四叉一出,便没法回头啦!”郭爽双叉剜膝而去,石拓野慌忙抵挡,郭爽又连进十几招,石拓野已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