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爽又向余枫寒施礼,“在下郭爽,从中原来。此来东皋山,一是为我这朋友治伤,而是想一观沙前辈金河刀。”
那女子听郭爽说着,把目光移向了沙平雁,她听郭爽说完,又转过脸来,“我叫余枫寒……”
“她是我妻儿。”沙平雁右手搭在余枫寒肩上,沉沉道。余枫寒低下了头,靠近了沙平雁臂弯。
“原来如此,郭爽有幸得见二位,真是死也值了。”
“你年纪轻轻,缘何把一个‘死’字挂在嘴边。”沙平雁把熬好的肉汤一分为二,一份递给余枫寒,一份递给郭爽。
“近日在生死边缘徘徊数日,不得不想起……”
“他也很久没吃东西,喂些给他吧。”
郭爽接过汤来,到了念成身边,给他喂汤。
郭爽不敢再提起之前的事,他虽然很想知道沙平雁为何要赶走他二人,后又救下他们,但他始终都没开口。有时候糊涂一点,可能对局面更加有利。
他望着乱飞的夜游莺,心中想起了这鸟是自己为扰沙平雁,才放到门外的。那日之后便寻不到这鸟的踪迹,原来它先自己一步住进了这暖融融的屋子。
郭爽见夜游莺略过自己,朝着沙平雁飞去,后竟落在了沙平雁肩上。郭爽眼睛都看直了,这鸟雀脾气怪异,从来都不近生人,怎么会落到别人肩上。吃惊的郭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吹着哨子试着呼唤夜游莺。
那只鸟听到哨声,歪着脑袋看看郭爽,扇动翅膀飞了过来。它不过在郭爽手心停了几秒,又飞回到沙平雁肩上去了。
郭爽觉得奇怪,沙平雁到底使了什么惑术,让这‘食梦雀’脾性大变。沙平雁也发觉了异常,看着肩上鸟雀,问郭爽道:“你认得这只鸟?”郭爽觉得,自己设计放鸟的事可不能让沙平雁知道,他连忙摇头,“非也,只是见此鸟并不常见,因此好奇。”
“这鸟前些天在门外叫嚷,恐怕是大雪天找不到食物,我喂了它一次后,它昨日又寻来。我只好放它进来,养在此处。”
余枫寒道:“我说这鸟的叫声扰人心神,他却说感觉不到。等到了夜里,你可以为我作证了。”她这话是说给郭爽听的,郭爽当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食梦雀之音根本影响不到内功深厚之人,余枫寒受到影响,而沙平雁却没事。这小子老早就成了叛徒,还亏我前几日绞尽脑汁,让它在屋外搅扰沙平雁,看来,我才是孤家寡人。
郭爽冷冷瞧了一眼夜游莺,心里暗骂几句,嘴上却说“真是稀奇,真是稀奇……”
沙平雁也点头,“此鸟倒也有趣,不但形态、羽毛不俗,也颇有性格。小枫喂它食物,它不肯吃;我若喂它,它才肯吃。它也不饮这屋内的死水,要飞出屋子,去寻流动的山泉。”
郭爽故作惊讶,连连称奇,可这其中的哪一项,他不是心知肚明。“以后有机会,我也要捉一只来养。”他怕日后和这家伙重修于好,瞒不过沙平雁,只好先给自己铺条路,到时候就说照着这鸟的品质养了一只,量沙平雁也看不出端倪。
不过,按现在的情况看,这小畜生好像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郭爽有些懊恼,不过都藏在心里。
他开始旁敲侧击地让沙平雁为罗念成治伤,借着余枫寒在场,郭爽忍不住问道:“前些日子,沙前辈何故赶我二人离开。郭爽只想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好不再犯。”
余枫寒有些惊讶,“你们来过这里。”
“当时你不曾醒来,就躺在这张床上。”
余枫寒变得有些忧伤,郭爽没问出口,她自己说了出来:“我……我身中奇毒,连累平雁……”
“你只是需要调养,等过了冬,我就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普天之大,一定能有解毒的办法。”沙平雁看郭爽仍是一脸疑云,坦言道:“她中了桃柳潭水中奇毒,每过几日,就需歇息静养。我曾上星河峡求医,你也知道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