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伏云又想到罗毓姄身在宫中,倘若他此番离开,罗毓姄定受其所制。虽说罗毓姄贵为皇后,可李启明既已与权魔剑扯上干系,说不定心神早为魔气侵蚀,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既然如此,就只有带着毓姄一起离开了。没想到我罗家一门忠烈,到头来,竟落得个人人出宫逃命的下场。念成已在中原多时,我此番去投,还得带着毓姄,虽说落魄,可我罗家兄弟终也要团聚。
前番李启明访遍各派,自养寿山回朝,道念成被推为武林盟主一事未果,但不知他碰上了什么麻烦。不过,近日又闻念成率几大帮派将那诡府门戴天恩一伙贼党铲除,当真大快人心。我出宫之后,去寻念成,才有落脚之地。如今当速去将此事真情告知毓姄,叫她早做决断。李启明心怀不轨,瞒着朝臣养了曹沛这伙恶狼,其用心不良,若再待下去,只有束手待死而已。
罗念成想到此节,便动身去寻罗毓姄,要将自己在密室中所见,和他打算离开的想法告知毓姄,好让她早做决断,随自己一起离开。否则时机稍纵即逝,若李启明、曹沛动手,二人再走也来不及了。
罗伏云寻了毓姄,二人密会,伏云将他所见密室之中境况,与罗毓姄一一说了,又将自己推知的李翀、曹沛同结恶党,先劫金令欲害先皇李翀,又暗杀钟锦将军,且这二人擅用剑池红玉修习炼魔指邪功等事,全部都告知罗毓姄。
罗伏云将这些事讲得丝丝入扣,毫无遗漏,他又有从钟锦身上取下的证据,又亲眼所见曹沛密会众人,又入密室,见了那密室之中的逐鹿弓。件件事实,都是铁证,罗毓姄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生着。
罗伏云道:“毓姄,李启明心术不正,和那李翀一样,觊觎权魔剑神力,恐怕心智早为魔气侵蚀。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李启明了。他与曹沛等勾结,恐在谋划什么大事。如今南蛮叩关,他命人去与中原群雄商议联手之事,我怕他别有所图,恐会害了中原群雄以及念成。如今你我二人你处境危险,不若及早离开宫中,去寻念成等人,也好将此事告知,教念成有所打算!”
罗毓姄听着这些事,百般不愿相信,只是这些都不由她的意愿,皆已成了事实。罗毓姄自然知道兄长说得不错,若她有犹疑,则可能害死兄长,若她不肯离开,自己则要受困在此。罗毓姄难掩悲痛,才道:“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吗……”
罗伏云道:“兄长所言,句句属实,我亦是为北朝着想,为你我的性命着想,此事若不及早告知天下之人,李启明就是下一个李翀!念成欲图封剑一事,恐被李启明等人所碍,我二人当速去告知。”
罗毓姄声泪俱下,“瑾儿他……”
罗伏云道:“你我但要出宫去,便也带着瑾儿在身边。他那父皇,如今恐怕已和当年的李翀一样,心智为魔气所控,不能自持。当时候,不知会做出怎样伤天害理的事,由我护送你母子二人,同去寻念成便是!”
罗毓姄道:“如此说,兄长已有计策?”
罗伏云道:“我自有安排,你且收拾行装,早做准备。”
二人如此相期,罗伏云别了毓姄而去。他别了罗毓姄,挑一匹千里马,身着甲胄,腰悬啸珑宝剑,拍马望宫外而去。
罗伏云快马往城外而奔,凡遇看守门卫,皆见其坐马离开皇城,出宫而去。见是罗伏云,这些人自是不拦,也不敢问。只远远望着罗念成骑马出城,只在背后议论,罗将军何故如此慌张,奔城外而去。这些守城之人,还以为罗伏云是背负了什么紧急军令,要向三军传达。毕竟如今正在备战之时,合该如此。
他们怎会知道,这罗伏云是乘马奔着城外逃命去了。
罗伏云催快马出了十几道门,每到一处,必大张声势,拍马而跃,他这一番奔走,惹得处处守城之将皆觉得奇怪。不过这数十道门内守卫,却无一人向禁军统领禀告,亦不向李启明禀告。
待李启明、曹沛等人得知罗伏云催马出城之后,已过了许久。
这曹沛、李启明二人密会一番,得知罗伏云已出宫去,恐怕那时已快要离开汴攸城。这二人方才如梦初醒。李启明此时便知,罗伏云定是入了那密室,又见了逐鹿弓,且他如今已知自己与这‘十金笼’的关系。
李启明大怒,他摔杯骂道:“定是你这狗奴才行迹败露,才教罗伏云看出端倪!”
曹沛只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认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