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剑刺到了这兽的脑子,啸珑剑穿破从兽鳞甲,才将其制死。
这二人稳稳落地,不远处才奔来羌靡、唐归虎、欧雄等人。这些人已经将那蛮军先头之兵阻杀,这才赶来助罗念成。众人见罗念成已将羔蟒兽所杀,又有罗伏云也到了此处。
罗伏云走去,拔除羔蟒兽头顶的啸珑剑,将剑刃在铠甲上擦擦。众人问起,才知罗伏云已复返汴攸城,将那曹沛、窦让之辈杀了。孙赫听后,方觉解恨。“可惜我不能手刃这些阉贼!他们祸乱朝纲,害死了多少忠良!”孙赫想起众人的死,一时悲戚,难说下去……
众人既阻杀了蛮子这一队先头兵,便依原计,将这些蛮子的尸体堆了起来,堆成了一座小山。以威慑后来的蛮子。他们又将那大蛇砍了,把鸤鸠也剁了,将这些异兽毁尸分块,整整齐齐摆在了死去的蛮兵堆边。
孙赫还取来长刀,将那羔蟒兽腹部剖开,于血肉之中寻了许久,终于找见了那被羔蟒兽吞掉的攒珠棒。孙赫骂道:“你这畜生,将我的攒珠万宝棒吃了,还不该死!”
这棍子除了棒头的宝珠镶嵌之处没有被血肉染红,其余棍身都是血淋淋的,沾满了这羔蟒兽腹中的恶臭之物。
孙赫将攒珠棒在羔蟒兽鳞甲之上擦干,“此战功成,可是连日以来的头一次胜仗!这口气总算是出了。这些天被蛮子大军逼迫,教人好生气恼。攻不出,退不得,憋在城内,不能杀敌。今日血战,一解我心头之恨!多亏了罗将军率领诸位武林好汉来此助我,我孙赫今日不死,便是诸位赐命!”
罗念成将孙赫扶起,道:“蛮子叩关而来,要占我北境土地,我等皆是北境之人,怎肯拱手让与寸土?今番一战,我等皆是为北境百姓江山,必将同仇敌忾。将军不必谢我,北境中原有志之士,定都会奋起抗击。蛮子虽势大,但其居心不良,不占天道,此战必败!”
罗念成道:“孔坚将军许已和庞老将军相汇,我等也速去与他们会合。蛮子大军紧随其后,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纷纷点头应允,又朝北去了。
瘴泽王婴、雨泽王木隆率部将先到了此地。这二人率军最先赶来,见了罗念成、孙赫等人截杀下的蛮军先头兵。
只见那鸤鸠、大泥蛇尸体被切开,散在大道之上,满满铺开,挡住去路。又有蛮兵被杀,尸体被堆成了一个小山,死伤甚多。前头的这一队蛮兵,竟全部覆没。
再往前走,蛮军又见到那羔蟒兽给人破开了肚皮,五脏六腑,皆露在外面。血肉侵染了大片的土地。
见此惨状,木隆、索婴(婴继承瘴泽王之位后,便取了原瘴泽王索纳之姓,故婴现作索婴)不自觉教大军停下。他二人见这先头部队惨死之状,似乎不像北军所为。
索婴道:“连番交手,却从不见这北军有如此嗜好,竟将这猛兽肚子剖开,又分尸各处,他们败逃撤军,怎么有暇来干这等事?”
木隆道:“我观此战,非我军遇上了北贼。北贼手段未必有如此残忍。何以将此鸤鸠、大蛇分尸,又将羔蟒兽五脏剖出?老夫纵横沙场数十载,从未见过北贼有如此手段。他们死状如此残酷,很有可能是魔种为之!”
索婴资历没有木隆深,自然不敢质疑木隆的判断。若木隆推想不错,那必然要小心北贼此计。蛮兽之军虽然凶悍,但他们不是没有吃过那魔种的亏。
李翀曾借红玉魔种,重创过蛮军。曾在南陲之地,有红玉魔种血洗蛮营。夔王赶到之时,竟连那蛮兵、蛮兽的骨头都没剩下。只有透过土层数寸厚的血,留在那空荡荡的营地。
今日既见蛮兵蛮兽如此惨死,又闻木隆此言,索婴虽然觉得此事乃是北贼装神弄鬼,但他想到此事关系重大,若是因自己莽撞前进,而葬送了大军,如何承担起罪责。他才刚做了这八偏申王之一,还是藏藏锋芒为好。
木隆道:“且派人回报夔王,将此地之事交于他来定夺,我等暂且不追北贼,在此侯令。”
索婴道:“就依雨泽王之言。”
他们派人去了后军,将此地的情形报与夔王。
其时申谋喀戎易容改装,混在侍卫之中,就在夔王左右。他如今是一个已死之人,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夔得知此事之后,便支开左右,与喀戎商议追击之时。
喀戎道:“北贼弃关而逃,必是没有获胜的把握,此关乃是北境之地最后的屏障,他们连这一关口都丢了,必是败逃无疑。若有那魔种相助,北贼定不会轻易放弃楼外关。他们摆下这惨相,不过是缓兵之计。”
夔王道:“看来是北贼奸计,虚势想诈我等。如此说,可以继续追赶!”
喀戎道:“依我之见,定是北贼缓兵之策,可追而灭之!如今已攻破楼外关,杀入中原腹地,夺占汴攸城,皆是一气呵成,无须再泄军心!”
夔道:“既如此,那便加速再追!”
他将那来报之人唤来,叮嘱下令,教木隆、索婴二人莫要迟疑,速速追去。
那蛮兵又自后军赶赴前军,面见木隆、索婴二位偏申王,将夔王之令告知,这二人将才不过那先头兵横尸,继续追赶罗念成、孙赫等人。
这一来一去,蛮兽大军已停顿了许久。这一点时间,于战机来讲,却是十分重要的。罗念成与孙赫等在此拖到的时间,已有孙赫部将孔坚,率楼外关幸存守军与那庞龙所率援兵兵汇一处。
孔坚向庞龙说明了前方战事,庞龙、裴雪骑、何枭、谢玄黄、耶律玄敢等人这才知道,那蛮兽之军已破了楼外关城门,攻杀入北境腹地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