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第二批粮草已在岐阳筹备妥当,由凛渊敏、凛言瑶负责押送,清点完毕以后,准备启程。
前日,凛渊敏在朝政殿上提出负责押送粮草之时,翼王果然一口应下。
甚至当她开口,请求派凛言瑶陪同运粮时,翼王都没有拒绝。
她这一走,不知有多少人心里高兴着,翼王更是因为自己那点疑虑,而不愿她留在岐阳,甚至连楚后,都没有询问过她的身体是否可以。
反倒是胡玲耶,一直叮嘱她一切小心,还嘱托赵思奴照顾好她,自己还怀着孕,都亲自相送。
一直到送到了宫门口,才在凛渊敏的催促下回宫了。
信王……
不,如今是镇南王了。
镇南王与镇南王妃和运粮队伍一同从岐阳出发,途中凛渊敏与凛言瑶二人,也是顺便上了镇南王的马车。
从交谈中,凛渊敏可以看出,镇南王如今对这些事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既然翼王忌惮,将他调离一方,他也正好偏安一隅落个清闲,不用在帝都卷入王权之争,岂不是很好?
凛渊敏虽然经过这些事,与从前变得不同了,但也只是对岐阳帝都、翼王宫里的部分人而已。
而对于镇南王与镇南王妃,她还是心存恭敬的。
以至于,与镇南王处在一辆马车上时,还因为白太后之死,心有愧疚,毕竟白太后是镇南王的生母,她亲手杀了白太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对不住镇南王和凛言瑶的。
就上林如今的情形,凛渊敏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虽然父王的旨意先行送去了上林,但裕王王叔盘踞在上林毕竟也有些时日了,再加上白氏之事,恐怕他不会乖顺听令,交出对上林的控制权。”
裕王凛弘虽然一直表现出自己无心王权,但现如今已经不仅仅是权力之争了,还有杀母之仇在,若是身边有人挑唆几句,很容易引起中央与地方的斗争。
翼王又何尝想不到这一点?
但他仍然大笔一挥封了镇南王,还令他即刻前往上林,这不明摆着想让镇南王与裕王二人兄弟相争,自己好高坐在殿堂之上,渔翁得利吗?
镇南王却只是淡淡的笑着道:“那又能怎么样呢?皇命难违,况且左右不过也是一场恶战罢了。倒是你和瑶儿,此去牧族恐有危险,要小心才是。”
凛渊敏微微点了点头,镇南王妃又叮嘱道:“佩曛,你也不要怪你母后,你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又怎么会不疼爱你呢?”
“她只是有时候有些糊涂,但母女哪有隔夜仇呢?”
闻言,凛渊敏略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连镇南王妃都看出她与楚后间的嫌隙了,她真有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可楚后……
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吗?
镇南王妃的话,凛渊敏并没有回应,她看出了异样,也便没有再多言。
一路上气氛并没有那么严肃,还是比较欢愉的。
与此同时,岐阳帝都。
清河长公主和楚后,都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函。
上面写着凛晚秋真正的身世,她并非是楚氏之女,而且异族派来的细作,甚至连背后的翼族印记都没有……
等等所有暗卫营收集到的证据,都被凛渊敏派暗卫抄录了两份分别送到了太师府和楚后的朝露殿中。
凛渊敏在走之前,还是决定送楚后一份大礼。
翼王舍不得降罪凛晚秋,不仅让凛渊敏寒了心,同时也是在伤楚后的心。
既然有那么多同仇敌忾的人,又何必,要让她亲自出手呢?
她就是想让翼王看看,搅乱岐阳的人不是她,即便她不在岐阳,岐阳也绝不会是一个风平浪静之所。
她还怕楚后手段太浅,奈何不了凛晚秋,思虑周全得特意也给太师府送去了一份。
清河长公主虽然自从嫁了楚太师以后就不问世事了,但若是楚后有事,她也绝不会置之不理。
就不知,从她和楚后身上见不到的母女亲情,又能否在清河长公主和楚后身上看到呢?
由于她的子女凛渊敏和凛风吟,以及亲阿姊镇南王妃都不在岐阳了。
所以,在收到了暗卫告密信的楚后,在第一时间微服出宫,秘密前往太师府,并且着人通知了大学士。
太师府——
“妹妹消息可准确?”楚大学士语气有些凝重。
作为翰林院大学士的他,深知细作的能力。
更何况,若凛晚秋真是细作,她如今这样得翼王信任,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楚太师也深以为然,沉声道:“这件事还需派人仔细查探查探,如果查明属实……”
“当然是先斩后奏!”清河长公主冷冷的接过了楚太师的话,又道:“当年若不是你,非要留下楚南卿,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