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言瑶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眼神也变得空洞：“那就是真的了……”

“是没错，但他们二人……是没有可能的。”凛渊敏看凛言瑶的眼神也变得心疼，宽慰她道：“而且风吟从没有动过情，说不定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能分清，那是不是男女之情不是吗？”

凛言瑶任凭泪水滴落，一言不发的垂着头。

凛渊敏继续道：“卞逐华非他良配，不仅是他，她也不会与任何一个男子结成佳偶，他终有一日明白了，就不会如此执着了。”

“为什么卞姑娘这样优秀的女子，不会与任何一个人结为夫妻？”凛言瑶微微抽噎，疑惑的发问。

“因为……”凛渊敏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将卞逐华的秘密说出口，便道：“这个阿姊暂时无法言明，但你知道的，阿姊不会骗你。阿姊可以告诉你，不管风吟做什么，他和卞逐华都绝无一丝可能！”

凛渊敏说得斩钉截铁，让凛言瑶无法不信，但她依然因为凛风吟有了心仪的女子感到难过。

她这些想法，凛渊敏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拿出方巾轻拭凛言瑶的泪水，边道：“说不定是你没有早些表明心意，才让他喜欢上了别人，若是你趁早开口，指不定都已经成亲了呢？”

凛渊敏淡淡的笑着，凛言瑶似乎也被这句话哄好了些，凛渊敏又道：“从前的你可是混世小魔王，现在怎么化身多愁善感的柔弱贵女了，动不动就掉眼泪。”

“我哪有。”凛言瑶拿过凛渊敏的方巾，自己胡乱擦拭一通，总算比方才好了些。

凛渊敏又打趣道：“以后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不能随便掉眼泪了，哭难看了风吟可就不喜欢了。”

“阿姊！”凛言瑶撒娇的唤她，还扭了一下身子，凛渊敏淡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你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晚秋的风是带有一丝刺骨的，军营本就偏，此地更是空旷无人，夜间便显得非常阴森，枯黄的竹叶飒飒作响。

凛言瑶也感到了寒意，便随着凛渊敏一同回去了。

凛渊敏一路安慰着凛言瑶，时不时还打趣她几句，把她逗笑，直到将她送回营帐，又叮嘱了她几句方才离开。

其实凛言瑶的感受，她能想象到，就好比之前，所有人都不同意她和萧逸在一起，她却一意孤行一般，但好在她与萧逸是郎有情、妾有意。

可……

凛渊敏微微叹息，便回了自己的营帐，原本还想着寻个机会好好跟凛风吟说叨说叨，却不想一回来，他竟然还在这里！

凛渊敏顿时觉得头大，神色也不是很好，凛风吟轻轻问道：“王姊她是怎么了啊？”

“你自己不会去问吗？”凛渊敏心中起了无名的怒气，直言道：“自她到军营以来，你关心过她吗？王叔府上发生哪样的事，你要是不知道便罢了，可你知道了有慰问过一句吗？”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凛风吟猝不及防，他想辩解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细想了一下，他也觉得凛渊敏说得确实有道理。

作为亲近的兄弟姊妹，凛风吟对凛言瑶的关心的确少了，甚至刚才，因为他的犹豫，都没有和凛渊敏一同追出去。

他放弃辩解，低头道：“阿姊，我知错了。”

语气还略微有些委屈，凛渊敏的无名火这才消了一些。

“你与卞逐华的事，我想过了。”凛渊敏开始进入正题，见凛风吟闻言立即抬起头，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她，她虽有不忍，依然道：“风吟，你放弃吧。”

凛风吟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怔在原地，嘴唇有些颤抖道：“为什么啊？”

“因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凛渊敏语气略微有些低沉，道：“有些事不是你能明白的，卞逐华也不是你能肖想的，阿姊劝你及早收手，免得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她的语气有惋惜，也有遗憾，但却好像是透过这件事，在为另一件事叹惋，凛风吟虽不懂，但却明白凛渊敏的意思，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卞逐华。

感情，本就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自白日里那一面，卞逐华便一直牵动着他的心，或者说，他早已深陷其中了。

但他知道凛渊敏绝不是在危言耸听，若他与卞逐华真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凛渊敏必然不会说出此话，这其中定然有什么。

他面露难色，再次问道：“我与卞姑娘，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吗？”

见他眼神如此坚定，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凛渊敏也再次感受到爱而不得的痛苦，但仍然不得不告诉他这个事实。

她沉重的点了点头，又道：“卞逐华非你良配，你也并非是非她一人不可，天下女子千万，何必如此执着？”

“阿姊，天下女子千万，可天下男子亦千万，若是要你放弃萧太子，你又能否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