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耿直之儒?”
“我早就不是了!”
尚兴言摊开手掌,放出了如火似焰的鬼神之力:“你看,我连浩然正气都没有了,还能说自己是儒家弟子么?”
尚兴言虽然在笑,笑容中却带着无尽的沧桑与凄凉。
尚兴言或许已经适合做官了,可这一切却是用他三世沉沦,从无尽苦楚中悟出来的。
我拍了拍尚兴言的肩膀道:“老尚,论岁数,我比你小得多,经历过的事情,也没有你那么多。”
“有些话,我却不能不说,说错了,你也别怪我。”
尚兴言笑道:“义父有话,我洗耳恭听。”
我缓缓道:“做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你有你的目标。”
“人在专注的做一件事的时候,必然不会做人。你想把事做好,就会得罪人。这是避免不了的一个死结。”
“你会做人的时候,眼里就只剩下了人情世故,什么事都要三思而行。但是,你的眼界也就只剩下那么几个人了。”
“没有眼界,又怎么能做局,作势?”
“老尚,我知道,你经历得太多,已经磨平了本心。”
“但是,这不怪你,你也没有错。”
“人在江湖就是如此。有时候,一片好心最后却换不来任何认同。错的,是你的方式,而不是你的心。”
“其实,你并没失去本心,只是你怕了,也不敢做了。”
“你亲手拍碎了自己的牌坊,不是你在跟这个世界妥协,而是你在埋葬过去的自己,你怕自己忍不住又回到原点。”
尚兴言听着我的话,久久无语。
我却正色道:“老尚,今日一别,就是你我永别。”
“我不会再去找你,也不会再让你帮我做事。”
“你我之间的事情,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好好做自己吧!”
“越是混沌的地方,越是需要坚守本心的人哪!”
“前路艰难,我不能陪你,只能帮你摘掉身上的一点枷锁而已,”
尚兴言颤声道:“义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