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谨这话是当着众人面问的,他一开口,场上瞬间死寂,随之茶农开了口:“大人,我们历来只得十五文钱一斤的茶叶,能得三十文的都极少了,何来的四百二十文一斤啊。”
若是能得四百二十文一斤,他们哪里还缺钱啊。
不但茶农惊呼,就连府衙门前围观着的百姓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谢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林知府此时脸色泛白,身子摇摇欲坠,心中的慌恐弥延了开来,可他依旧强作镇定的开了口:“你,你何时看到账册的?”
谢云谨不急不燥的开口道:“之前处理事务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账册,我还眷写了一份呢。”
他话落,林知府一口血气往上涌,整个人眼发黑,头发晕。
其实他下了命令,不准让谢云谨接触到帐册,没想到他依旧看到了帐册。
林大人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府衙门前,谢云谨脸色不好的望着林大人再次开口道:“林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府衙账册上登记的数目和茶农所卖的价钱不一样,这说明有人从中贪污了茶银钱,不但贪了茶农的钱,还贪污了朝廷的税收钱子。”
谢云谨话一落,下面茶农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最后有人望着谢云谨哭叫道:“大人,你要为民做主啊,我们从来没有得过四百二十文钱的茶叶钱,我们最多就是得三十文钱,而且得三十文钱的也很少,基本都是十五文钱啊。”
茶农哭嚎,外面的百姓议论纷纷:“你们说谁贪污了茶农和朝廷的税银。”
“谁啊,林知府呗,那账册肯定是他做出来的。”
“你看他脸色很难看,这事摆明是他做出来的。”
“这个贪官,不知道贪了多少的银子。”
“是啊,以前谢大人没来,他一直让人打压我们百姓,不让我们说话,现在这事暴发出来,朝廷一定会收拾他的。”
说什么的都有,林知府终于撑不住了,眼一黑昏了过去。
夏捕头等人冲过去扶住他,心慌的叫起来:“大人,大人,你醒醒。”
夏捕头下意识的就要把林知府扶走,不过却被谢云谨拦住了。
谢云谨下令:“赵恒,你带几个人把大人送到府衙的内堂去,不让他和任何人接触,另外保护好他,本官必须立刻把这件事禀报到布政使那里去。”
宁州属于南省,南省布政使掌管行政和财赋,他们这里的情况,理应上报到布政使手里。
赵恒领命走过去,夏捕头脸色难看的想阻止,看到谢云谨冷冽如冰剑似的眼神,到底不敢拦阻。
林大人被赵恒等人带到府衙内堂看管起来,谢云谨转身望着府衙门前的茶农说道:“各位先回去,这件案子,本官立刻上报到布政使那里,布政使大人会派人过来查这件案子,若你们确实冤屈,稍后布政使大人肯定会补贴各家银钱的,你们先回去吧。”
茶农们大喜,本来他们只想着得那背后之人送的二十两银子,没想到这事若是破了,布政使大人还会补贴银子给他们,他们有盼头了啊。
茶农们纷纷给谢云谨磕头:“谢谢大人,谢谢谢大人。”
“谢大人就是我宁州的青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