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新注意到了男人奇怪的态度，他有一种笃定的直觉，男人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果然，男人在沉吟一会后，就笑眯眯地答应了下来。

“好啊！”

可即使答应下来了，小陈新也看不出男人心里的想法，小孩觉得更古怪了，这人是怎么回事？

“小少爷，上来吧。”

男人转过身，背对着小陈新，语气温柔而恭谨，就像是每一个曾经服侍过小孩的仆从一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小孩没有动，他看着男人的背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才注意到，男人的衣服不简单，黑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荧光，这应该是一种很珍贵的布料，仔细看，上面还绣着华贵的暗纹，可穿着这一看就很不简单的衣服的男人对他的态度却是……

“你认识我？”

“当然，您是陈家主的儿子，三天前您的入武礼更是万众瞩目，您这样耀眼的人，谁能不认识您呢？”

到现在还没有诉说自身姓名的男人用一种奇异的语调说道，似赞叹似嘲讽，赞叹小陈新的耀眼夺目，嘲讽世人对他的认知只是陈家主的儿子，呵，区区一个陈家，有什么资格遮挡住他的光芒？

小孩不知道男人的想法，他只是觉得男人的语气很奇怪，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他蹙起眉，问道：“你究竟是谁？”

“哎呀，到现在我还没自我介绍，这真是我的罪过了。”

男人背对着小陈新，嘴角扬起一抹扭曲的弧度，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虔诚和狂热，“我是空，空无一物的空。”

“您——”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话一出口，话语却是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您现在不走吗？”

“……”

小陈新看着男人依然保持着等待他上去的姿势，沉默了一会，放弃了深究，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管什么管啊。

“走，怎么不走！”

他说着，爬上空的背部，用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力度，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脖子。

身体的要害被那样对待，空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小心翼翼地背着小孩站了起来，像是背着世界上最宝贵的事物一样，动作小心而谨慎。

“快点，我想早点回家。”

小孩催促道，他刻意用一种不客气的语调说话，又一次开始试探男人的底线。

——说是不管了，可好奇心还是让小孩忍不住再次试探一二，就像是一只面对着毛球的猫咪，总是蠢蠢欲动想伸爪子玩弄一二。

“是。”

空笑着道，话音刚落，他腾空而起，凛冽的罡气温柔地保护着背上的小孩，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天上飞行。

小陈新一惊，陈家是不允许有人在天上飞行的！他刚张口要提醒男人，话还没出口，男人就飞了下去，他落下的位置正好是药院的大门边，大门紧闭，只有两个陈家子弟站在门口兢兢业业地看守着。

可明明小孩和男人就站在他们面前了，他们却像是没看见两人一样，依然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放心，我知道陈家的规矩，没有人会看见我们的。”

空像是知道了小陈新的想法，笑着解释了一声，随后他蹲下身，温柔地道：“您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