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从她知道今天是寒衣节后,就刻意控制着自己情绪不能有什么波动。
“你总是这样。”
北宫屿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好歹倒是将桑子若的神思拉了回来。
偏头,想听他说个所以然。
“总是在心里设一条线,让自己不会大喜大悲,不会期望什么,更不会失望。让自己看上去冷静卓然,波澜不惊。”
顿了顿,“这样,不累吗?”
“不累。”
桑子若失口否认。可话出口的一瞬间,才真的是露馅了。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你说的这样。我没有...”
“走吧。”
北宫屿今天似乎对她尤其缺乏耐性。一如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急躁火爆的让人害怕。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他不会让人害怕。抓起她手腕的那一瞬,反而有些温暖。
其实,北宫屿并不知道桑子若的母亲葬在了哪里。只是通过顾老头的描述大概了解是在城外小树林中的某一个深处。
最后却是被拉住手腕的人先找到的。
桑子若停在很远的地方。好像往前一步皆是陷阱,让她软弱的陷阱。所以她宁愿止步不前。
“走。”
北宫屿不管她此刻心中那些七颠八倒的怪异想法。强硬的拉扯着她去真实的面对一次自己内心的感受。
如同他想让桑子若真实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一般。切实体会失去亲人的痛,也是她现在需要做的。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北宫屿将两个黑色布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每一样都似乎是他精心挑选的,能让桑子若母亲好生过冬的东西。
除了衣服,还有祭拜的果盘餐食,冥钱黄纸,屋舍马车,应有尽有。
桑子若是呆住了,看着他的动作头跟着来回摆动。始终不敢看向她自己亲手刻的墓碑。
不一会,北宫屿的动作完成,拿出三根香递到了她的手里,“拜拜吧。”
“恩。”
很轻很浅的一声。桑子若接过了手里的香。
可就在下跪磕头的一瞬间,她的动作停住了。手里的香还在烧着,她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跪在枯黄的树叶上,她一动不动。
霎时,她想起了下马车时北宫屿的那句话,“你总是在心里设一条线,让自己不会大喜大悲,不会期望什么,更不会失望。让自己看上去冷静卓然,波澜不惊。”
真的不累吗?
真的这样一切就会好吗?
事实是,她撑的很辛苦,像一跳崩到最紧的橡皮,随时可能毁于一旦。
趴着的人轻柔一句,“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