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们回来?”孙泰冷眼看着萧寒。
“因为当时,如何带高雄和七杀剑的尸身入关,确实是我们头痛的一个问题,既然有你们大隋边关将士能帮我们进关,我们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便就坡上驴,麻烦你们了。”萧寒看着孙泰,微微一笑。
“可是,即便我说你父救我是假话,但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假的孙泰啊,说假话的就一定是假人吗?”孙泰看着萧寒:“你现在为什么这么笃定地就认为我是假冒的呢?”
“呵呵,”萧寒一笑:“其实,这一点我也是在丁丁客栈便起了怀疑的。只不过,当时我还不敢完全确定,直到到了敦煌,我才最终确定了的。”
“怎么回事?”百变满目疑『惑』。
萧寒看着孙泰道:“如果说,你说我父亲曾救过你的那第一个谎言被我拆穿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你的这第二个错误却真的是不能让人原谅的。”萧寒向孙泰轻轻的摇了两下头:“你冒充这位在敦煌任职这么多年的孙大人,居然不知道在这敦煌有我们萧家开设的威武镖局的分局,你说你的错误有多么的低级?”
“啊?”孙泰一愣:“是吗?”
萧寒道:“在关外丁丁客栈之时,当你假装不认识我们而问我是谁的时候,我当时回答说我是一名镖师,是任职于威武镖局的,你当时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可是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孙泰想了想,“我当时回答的是你说的可是那声名远震的萧云天萧老英雄的长安威武镖局?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萧寒笑道:“当然不对。你要知道,当时我回答你的问话时,并没有提到说我是长安威武镖局的啊!其实我当时之所以没提长安二字,乃是因为在这敦煌之地,人们对这敦煌的威武镖局,要比那长安的威武镖局熟悉多了。想当年我家在这敦煌开设这镖局分局之时,可是经过了这敦煌郡守府的章大人和总兵府的童大人双方合力签署了公文告示的,并告知了各方手下将士官员。你应该也知道,在这边关之地,想要做好生意,没有地方的官府大人提携帮扶是根本做不下去的。因此只要是这敦煌城中之人,应该都知道我家设在这敦煌的威武镖局。您如果在敦煌任职多年,一提到威武镖局,自应该首先想到这敦煌威武镖局才对,而你的第一反应却是直接说长安的威武镖局,是不是有些舍近求远、不合常规呢?”
“这”孙泰直着眼看着萧寒。
“呵呵,这估计是托你办此事之人,只是介绍了我是那长安威武镖局萧云天的大公子,因此你便只记住了我是长安威武镖局的,而忽略了这敦煌威武镖局。但那时我还不敢确定你就一定是假的,所以我只好找机会再进行查证。而进入敦煌城中之后,这种查证机会来了。而这机会,却也是朱朋朱将军提供的。”
“又是他?”孙泰看向朱朋。而朱朋依旧是那副冷冷的目光。
萧寒笑着扫了朱朋一眼,看向孙泰:“您还记得进了敦煌城,朱将军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第一件事?”孙泰想了想:“他先是给你们找了一家客栈。”
“不错。”萧寒一笑:“试想,这敦煌城中本来就有着我萧家开设的威武镖局,却用得着去住客栈吗?可当时你却没表示出一点异议。我直到那时,才明确的知道,你其实是真的不知道这敦煌城中有一处威武镖局的。所以我又在之后故意问你你在这敦煌任职多少年了,你说很多年了。既然很多年了,你却怎么不知道这一处威武镖局呢?而之后我又在问朱朋任职多少年了之后,朱朋向我明确提示出了我家的镖局,故此我最后断定,朱朋和你不是一伙的,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在有意揭『露』你的假身。因此,当他最后用短剑指向史怀义的时候,我知道他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是受了你的胁迫的。”
“所以,你就从这些地方猜了出来,我不是那真正的孙泰?”孙泰瞪眼看着萧寒。
而萧寒则带着一副可怜的目光看着他:“唉,奉劝你一句,以后再冒充别的什么人的时候,最好把准备工作做充足一些。或者干脆就少说点话。言多必有失,很容易『露』出马脚的。我听说你好像已经因为这个『毛』病失败过很多次了,怎么还是不长记心呢?你一定要记住,冒充别人,不是光外貌长得像、说话声音像就万事大吉了。唉,怪不得人们都说江湖四怪中,就属百变最神秘,但是却最没用了!”
“『奶』『奶』的,我老头子这一次居然又赌输了!”忽然,一道陌生的声音凭空响起,语声中满是沮丧和不甘。而这声音,却明明是出自那“孙泰”的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