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显然看透了萧寒心中所想,笑道:“萧公子不必惊异如斯。老夫虽有些功夫,但听力还不至于到你想象的那种神般地步。我刚才之所以听闻到了你们的言语,乃是因为这冲霄总庭之处的风向乃是自下而上回旋上升而动。此乃山势影响的气流走势,因此不必惊奇的。”
“哦”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秦望川之所以能听到众人在那护卫庭中的谈话,是借由了这冲霄总庭之处的这特有的回旋之风传音而上的。
但是,这冲霄总庭之所以有此种特殊风流效果,是纯属凑巧?还是巧妙借用?大概只有那设计建造此庭院之人才知道的了。
萧寒目注秦望川,道:“前辈让在下详述一下关外之事,萧寒焉有不从?其实我此番来此,正是要向贵楼面呈此情的。”
秦望川点头道:“好,那萧公子请。”
庭堂之内,萧寒已尽述完毕。除去那羊皮残图存在于自己手中、石府老太所述旧情以及史怀义留于敦煌军营这三件事外,其余事情基本都是如实陈述的。
秦望川目注萧寒,倾听着萧寒所述的每一个细节,面上沉静如常。没人能看出他对于萧寒之所述到底是信与不信、信了多少。
“如此说来,那云千里盗我冲霄楼之图现在仍是在那云千里手中了?”秦望川二目看着萧寒,终于问出了这个最令萧寒难以回答的问题。
之所以说这个问题最难回答,倒不是萧寒不敢于承认此图在自己身上,而是那云千里曾与自己说过,此事不欲让外人知晓,他还想藉着众人在他身上追查此图的机会,搜寻那执有另一半残图之人。若是别人知晓了此图现已到了他萧寒身上,云千里的计划便全落空了。
可是,现在假如向这秦望川言说图仍在云千里身上,无疑是会引得第二批派往关外的冲霄人众对云千里穷追不舍,给云千里带来众多危险。
可自己入这冲霄楼来,不就是为了告知冲霄楼主不要妄杀那云千里吗?
思索之下,萧寒看着秦望川,平静地答道:“对于前辈此问,请且先恕晚辈暂时能奉告之罪。因为若那云千里所述为真,则此图实为计青峰计大侠之遗物,而计大侠临终前乃是将此物托于了云千里之手。只是不知贵楼楼主因何机缘得到此图,藏置于贵楼之中。从这个意义上而言,此图其实本就是那云千里之物,因此贵楼不该再追纠此图之去向。”
秦望川看着萧寒,双目中精光微现:“可是,萧公子你要知道,你所说的这一切,全都是听自于云千里自身之言。他之言语,谁又能认定其真伪呢?因此,他说此图乃本楼楼主得自于他云千里之手,却如何证明?”
萧寒微叹一口气,道:“不瞒秦总管,我其实也是无从证明那云千里话语之真伪的。但是,凭感觉,我认为云千里没说谎。”
“感觉?”秦望川二目看着萧寒,不过其神『色』间却并没有任何讥嘲讽刺之意。
“不错,就是感觉!”萧寒则二目清朗地回视着秦望川。
秦望川看着萧寒,竟难得地叹了口气。他略作轻声言道:“确实,其实有时候,人的感觉确实是很奇妙的,它是一种人脑最直接地反映出最终结果的特殊方式,无需推理,无需证据,但往往其结果却是最正确的。没人知道为什么,包括其本人。但是,正因为没人能说清为什么,所以很难说服别人。就比如现在,你萧公子就不能以你的感觉来说服我。虽然,我也感觉你,可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