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开口,龚月骐更加不敢开口,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柏念慈十分无语,她又不是龚月怡那样的心毒如蛇蝎,他在怕什么。
如果柏念慈这样问龚月骐的话,龚月骐肯定会老实的回答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反正他就是怕,怕惹她不悦,怕那就好说错了她又不理他,怕……还有什么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龚大哥。”柏念慈偏头看着龚月骐。
“在。”听到她喊自己,龚月骐报了一声在,还立刻正襟危坐。
看着他这样,柏念慈再次无语,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她又不说话了,龚月骐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同时也在心里回忆自己是不是哪儿说错话,或那个动作惹她不高兴了。
想来想去,他从坐进车里,看到她拂下羽绒服帽子,想起她提议来他车里说话是因为外面冷,加上他记得她很怕冷。他立刻把车里的空调打开,她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他可以肯定她看自己那一眼不像是不悦,没有不悦就是同意他开空调。
她喊了他一声后,为什么又不说话了?龚月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哪儿惹她不快了。
他哪里知道,柏念慈没有不快,只是对他有点无语而已。
她希望龚月骐不要再为龚治琛和龚月怡费神,也不想看到龚月骐为了那父女俩,把自己的前程断送了,那天苏斐然说的很清楚,只要龚月骐不牵扯进龚治琛和龚月怡的污糟事情中来,他愿意放过龚月骐。
龚治琛被警方带走是苏斐然的意思,龚月骐救龚治琛等于是与苏斐然作对,胜负可想而知,龚月怡被国安部的人带走,是她授意舅舅拿着证据去警局报案,她料定警局不敢怠慢,并且会把案子移交到国安部,因为牵扯到了前国务卿,只有国安部有权利审理此案。
她明确的对龚月骐说了,自己不会放过龚月怡,就绝对不会放过龚月怡,龚月骐无论是想救龚治琛还是龚月怡,都不会成功,只会白费力气。
无论龚治琛和龚月怡怎么样,龚月骐却是个好人,她真心不想看到他被龚月怡利用,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龚月怡丧心病狂的程度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为了自己,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算计,全然不顾自己哥哥会不会被她害的一无所有,丢了前程事小,送了命事大。
考虑到龚月骐是老实人,柏念慈决定直接说:“龚大哥,我希望你不要再去管龚治琛和龚月怡的事。”
“为……为什么啊?”龚月骐是下意识问,事实上,他脑子里还在翻来覆去的想,自己到底是哪儿惹柏念慈不快了,等他脑子转过来后,一脸诧异的看着柏念慈。“你……为什么希望我不去管我父亲和月怡的事?”
父亲和月怡是他的亲人,他若是不管他们,他们还能指望谁,他也做不到对他们不管不顾。
说白了,龚月骐到现在都还不相信,龚月怡会做哪些事情,柏念慈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心里忍不住再次叹气,为什么老实人总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龚治琛因为为什么被警察局的人带走,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可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管你去找谁,都救不了他。”柏念慈这话说的笃定,是想断了龚月骐的希望,苏斐然要收拾的人,谁出面都保不住。
她还只是魂魄在苏斐然身边飘的时候,便见过太多次,龚月骐与苏斐然作对只会是以卵击石。
听了柏念慈的话,龚月骐暗暗心惊,因为柏念慈说的话与苏瑞杰之后对他说的话相近,苏瑞杰明确的告诉他,他救不了他父亲,试都不用试。
“我父亲身居高位,警察局不敢无缘无故的将他带走。”龚月骐直视柏念慈的双眸。“念慈,你这样笃定的说我不管去找谁,都救不了我父亲,是不是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给警察局下的命令?”
念慈之前说了,她不知道他父亲是因为什么不警察局的人带走,他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问念慈给警察局下命令的人谁是。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柏念慈坦然承认,心里却在想,龚月骐为人老实却还不笨,不然他想不到这些,也不会这么问她。
她知道,却不会告诉他,龚月骐瞪大眼睛看着柏念慈,他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的话,以往只要她一句话,或一个电话,他必定为她赴汤蹈火。现在轮到他希望她帮自己,她连回答他的一个问题都不肯,她不知道就算了,偏偏她说她知道,就是不会告诉他,叫他情何以堪。
“念慈……”龚月骐喉咙干涩,良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看他的表情,柏念慈就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的心,同时她也不可能把苏斐然供出来,想着他过去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她和父母的墓地还是他帮忙找的,这份恩情,她得还。
“龚大哥,我不能告诉你是谁给警察局下的命令,但我可以帮你去问你父亲是因何被抓。”柏念慈想着反正傍晚苏斐然都要来接她去吃饭,她趁机帮他问一问,让他明白自己的父亲都做了什么也好。
若苏斐然不愿意告诉她,那她也没有办法了,这句话柏念慈没说出来。
“真的。”龚月骐喜出望外,长臂伸出抓住柏念慈一只手,连连道谢。“谢谢你,念慈,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龚月骐想的很简单,知道父亲因何被抓,他才知道怎么营救父亲。
“你不用谢我,就当我是帮念汐姐姐还了你为她和她父母找墓地恩情。”抽回自己的手,柏念慈又说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也被抱太大的希望,如果他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办法。”
本来不想泼他冷水,见他高兴成这样,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当即决定丑话还是得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