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欠了我的肉钱，没还，我去找他要。”

“有人作证吗？”

男人朝后努了努嘴，“你问他，是不是15巷的108号的李家二愣子欠了我的肉钱？好几个星期了都不还。”

秦亿和霍煜东朝后看，一个瘦小的男人站在那里等着，似乎是想买肉，见他们说着话，就退了几步在等，他们看过来的时候，那瘦子愣了愣，不等他们问，便直接答：“那个李二愣子的确是欠了刘师傅的钱，不关我一个人知道，你问那些买肉的都知道，都好几个星期了，每次来买肉都赊账。”

霍煜东听完，转回头，“第二个问题，这个月的十九号的中午12点到2点，你在做什么？”(死者是在这个时间段被杀的）

“中午了，当然是去吃饭，顺便午睡。”

“有人证明？”

“没有，就我一个人，不过往常来买肉的都知道我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关了铺子吃饭睡觉。”

“最后一个问题。”

霍煜东收了手里的本子，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刘屠户，“你知道十九号那天108号楼出了什么事吧？”

“知道。但你说要问我是不是认识那个人的话，我只知道他会偶尔过来买肉，并不熟。”

霍煜东站定看了他许久，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男人脸上的表情，之后才道：“谢了。”

说罢，转身。

“走吧。”

秦亿和霍煜东离开了那卖肉的摊子。

“怎么样？那刘屠户中午没有人证明，那是不是就有很大的嫌疑？”秦亿问。

男人摇了摇头，“他没说谎，他对章的确只是普通的顾客印象，而且他去那栋小楼真的要找那个人要钱的话，想必邻里街坊买肉的都会知道。”

之后秦亿和霍煜东走访了几个邻里街坊买刘屠户肉的人，结果回答一致，关于那个李二愣子欠了刘屠户钱的事。

“那他就摆脱嫌疑了？”秦亿吐了一口浊气，走访是真的累。

“不好说。”霍煜东看了她一眼，嘴里的话一转：“走吧，去看那个学生，看完歇会儿。”

“好。”

学生就在街头，住的还是邻近大马路的房子，秦亿和霍煜东上楼的时候，这楼虽然旧了些，但是比那个凶案现场的小楼不知道好了多少，地面上干干净净。

学生住在八楼，因为没有电梯，两人爬楼梯上去的，上了楼顶，累的够呛。

秦亿在一边喘着气，看着旁边的男人抬手敲门。

叩叩，两声。

门锁一转，门开了，露出一张脸来。

眼睛有些小，架着金丝眼镜，鼻子挺塌的，不过嘴唇却是薄小，脸上还有麻雀斑。看身子不瘦也不胖，身材蛮好，就是这脸配这身有些不搭，的确是不容易让人记得的长相，丢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

来人拿眼梭巡了他们一圈，问：“请问你们找谁？”说出的话如沐春风，倒是温和。

就连秦亿累了一上午的心都被抚慰了不少，不过，霍煜东却是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毫无情绪的出声：“你好，我们找你问些事。”

那学生看了他们一会儿，才打开了防盗门，侧了身子，“进来说吧。”

秦亿和霍煜东进了门，又被学生请了在沙发上坐着，学生去厨房倒茶。

因为楼房是老房子，很多设备配备都挺旧的，厨房不是开放式的厨房，中间隔了餐厅，还隔了一道门，坐在客厅的人不会看清厨房的人在做什么。

家里挺干净，地板都反着光，不过学生的东西好似好少，那些柜子，没有设置柜门的柜筒上头都没多少东西，墙面也干干净净的，也没什么摆架，房子是一房一厅，卧室那边没关门。

所有东西都被弄好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餐桌边的椅子都一对一放好，茶几上只有一碟水果，二层什么都没有，霍煜东抽出茶几的抽屉一看，里面就只有书籍。

“让你们久等了。”

正当两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的时候，学生端着茶出来，热气腾腾的茶杯里升腾着雾气，闻着挺香。

学生将三杯茶摆放到他们的面前，“家里就仅仅这么些茶叶了，招待不周请见谅。”

秦亿不喜欢喝茶，出于礼数，便抿了一口，霍煜东则是半点都没动，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最近是不是回去这条街15巷的108号楼？”

“是啊。”见霍煜东不捧场，学生也没有不高兴，端了茶杯喝了一口，才温和道：“我去那里是因为要找房子住。”

“找房子？”这下轮到秦亿疑惑了，这里条件这么优秀，怎么想不开去那里找房子？

“对。”学生笑的有些腼腆，“因为我要考研，手里头的积蓄已经不够住这样的房子了，短时间内又找不到兼职，只能换了房子。”

霍煜东安静听他说完，还是面无表情：“十九号那天中午12点到2点你在做什么？”

“在家准备考研的资料。”学生回答得很快。

“有人证明吗？”

“没有。”学生顿了顿，才笑：“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住，哪里有什么人证明。”

霍煜东抬眼看了他一眼，没马上说话，翻了翻昨天秦亿准备好的问题本子，才收起来，问：“我能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

学生犹豫了会儿，才道：“可以，只是我房间有些乱，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说罢，男人已经起身朝着那个敞开着门的卧室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