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行人再度进了主殿的偏殿里头的时候,里面已经布置成了一个正常女性的居所,没有多余的暖色,一贯还是红的似火的沉色调,偏暗黑色系,秦亿瞧着颇为称心,她喜欢红色,特别是暗红色,带着妖娆的美。
等秦亿安置好之后,比赫拉将一个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纵使心里百分的不乐意,但面上还是表现得恭恭敬敬的,“赫尔黛大人,这是掌控傀儡随侍的牌子。”
秦亿低眸,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一张简简单单的牌子,上面镶着红宝石。
秦亿知道这一群傀儡需要一个总控的指令,不然比赫拉没那么多心神,一一控制这些附在骷髅上面的幽灵。
而这一枚玉牌就是总控,也是关键,在崩坏的剧情里,这一枚玉牌被亚科斯拿到了手里,阎罗殿的上百甚至上千的幽灵被复制,而后都被赋予了统一的指令,那就是消灭或者捉拿哈德尔斯。
这张玉牌算是幽冥界的一个宝物,落到了比赫拉的手里纯属偶然,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张玉牌的奥妙,就到了她的手里......
秦亿心里欢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知道了,你下去吧。”
比赫拉的寝殿还是在那一座大殿上,而这个时候了也是该歇息的时候了,生活在幽冥的生灵都会有正常的作息时间。
比赫拉咬着唇,不甘地应声“是”,便是下了去。
秦亿带的两名神侍并不是与她住在一起,而是住在了隔壁的偏殿,要更小一些的殿堂。
幽冥的血月挂在天空之上,秦亿借着月色看了会儿玉牌,才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拉了一旁的黑色丝被躺了下去。
哈德尔斯离去之前并没有说让她再去哪里接他,秦亿便是自动认为男人不用接送,便是心安理得地睡了。
整间大殿恢复了宁静,徒留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转。
不多时,有人影落在偏殿的窗台上,来人赤着足,一个纵身,跃进了偏殿里头,走到那偏殿中安置的大床边上,来人低着头,瞧着睡得正香的人畜无害的女孩。
乌漆漆的瞳眸,同色垂到脚踝的乌发,此人正是秦亿以为消失了的男人,哈德尔斯。
哈德尔斯静静地瞧着床上的女孩,神色微微一晃,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朝着女孩的脸伸去,在距离女孩脸上只有那么一指的距离的时候顿住,回神,心脏狂跳个不停,带起的燥热感涌上了脸庞。
太怪异了。
男人想,见到眼前的人,他总是觉得莫名的熟悉,可若是有这种感觉,应当还在神殿的时候,按照女孩的说法,他应当也会像现在那样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不应该是丝毫没有印象才是。
起初哈德尔斯以为是新来的这个人给他下的降头,找了一个理由去了他和圣殿那个人约定见面的地方让他看了一番,无果。
再回来还是这般模样,总是不能多注视,或是多看几眼,看多了他的心脏仿若是不受控制一般,不自觉地徒生一种执念,一种只想得到的执念。
所以在女孩的手握着毛巾轻柔地落在他的背上,他感受到她的情绪的一刹那的时候,差点失控,那一种心里徒生的怜惜,除了面对塞涅娃的时候,就再没有过。
况且,在面对着塞涅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烈。
这种被无形的力量控制的感觉并不好受,可他遍寻不得真相,只能是归咎于自己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或许这眼前人也是梦境中的一个他熟悉的人,只是这个人是谁,他现在都丝毫印象都没,不知道为何,早在二十年前他从黑暗之域出来之后,那些梦境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仿若是消了声匿了迹。
这些日子,哈德尔斯被心里的那一股莫名的情绪牵引着,甚至是牵扯着,想动手杀了眼前人,却又是动不下去手,可不受控制的感觉又让他发狂,他只能是借由着内心,表面上对她好着,吸引比赫拉的火力到她的身上来。
他想要比赫拉杀了她,可就在刚才他就待不住了,急匆匆回来看人,发现人安心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可这样下去并不行。
哈德尔斯控制着自己内心,收回了手,眸子里一派冷然,既然比赫拉杀不了她,那就换一个人来。
他素来不喜欢软肋,他还有执念,还有使命,徒生一个软肋,而且是荒诞而来的软肋,他自己都不明,又怎么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