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安歌醒来以后,妙花就如数汇报了早晨发生的事情。
谈安歌倒是不生气,谢予琛没有真正受到屈觅荷的勾引,反而还点破了她。皇帝从来不是什么傻子——特别是当谈安歌真正穿越到宫廷中,对这一点感受格外深。
皇帝在面对妃嫔的争斗时候他并不是看不出来,无非就是偏心和权衡罢了。除非手段用得极为高明,否则皇帝比谁看得都清楚。
依谈安歌看,屈觅荷的手段还太过差劲,将算计摆在了脸上。只有让皇帝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发现的水到渠成,这才叫高明。
——屈觅荷应该去跟千穂理好好学一学。
当初她冒着那么大的危险算计谈安歌还能够差点成功,就是因为一切发生得太过刚好了,引得楚融帝自己主动去探寻真相。
妙颜为谈安歌打抱不平道,“荷美人真是忘恩负义。娘娘对她那般好,她竟然还想当着娘娘的面勾走皇上。若是她今早真的成功了,那娘娘不就成为所有人的笑话了吗?她一个小小美人,能够住在翊坤宫的偏殿,也是得益于娘娘。她怎么能够……”
谈安歌转了转手上的玉镯,“有人告诉荷美人我起身了吗?”
妙花站出来,“娘娘稍等。”
过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妙花就回来了,她道,“奴婢告诉了荷美人殿里的宫人。”
“怎么,她没有过来向本宫请罪的意思么?”谈安歌问道。
“……应是没有的。”妙花道,“奴婢等了一会儿,偏殿里似乎并没有动静。”
谈安歌等了屈觅荷一个时辰,屈觅荷才姗姗来迟。她历经了一番纠结,她一直自认为自己算是稍微受宠的,昨日却在楚融帝那儿频频受挫,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做出了今早那番举动。直到被楚融帝点明,方觉心惊。
谈安歌睨了屈觅荷一眼,并没有搭理她。
屈觅荷维持行礼的动作久了,不觉身体酸痛。
“听说,你想挖墙脚?”
听到这句话,屈觅荷立即就跪了下来,声音里都打着颤,“嫔妾……不敢。”
谈安歌轻笑一声,“每次陛下来翊坤宫,本宫总是会因为运动太激烈导致第二日起不来床。没想到本宫这一毛病竟然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
谈安歌今日穿了一件较为暴露的齐胸襦裙,外面披着烟霞色盘金彩绣披帛,只见她轻轻抓住披帛,看似只是无聊在摆弄着披帛,却不小心将披帛拉扯了下来,露出昨夜激情时谢予琛在她锁骨处留下的红莓。
妙颜见状不由低下头,自从谈安歌当上了妃位之后,她怎么感觉自己主子越来越有祸国妖妃的味道了。
屈觅荷也看见了,她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楚融帝来过她这里好几次,但却没有一次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你说呢?”
谈安歌自认为自己平日里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也从来不跟后宫嫔妃结仇,但是她却也不会容许别人在自己面前太过放肆。
——屈觅荷越界了。
屈觅荷磕了一个头,“嫔妾知错了。”
谈安歌蓦然开口,“荷美人,本宫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所以,你走罢。”
屈觅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就算再愚钝,也明白了谈安歌的态度代表了什么。她如果真的脱离了谈安歌的庇佑,她岂不是……
“荷美人。”谈安歌突然想起了什么,“别做让本宫难堪的事情。”
屈觅荷又跪了一会儿,终究是不甘心地走了。
妙颜道,“娘娘,你的气势好足。”
谈安歌顿时露出了原型,“我也觉得我刚刚好帅的。”
妙颜的眼神瞬间变成了鄙夷,“娘娘,您可以再维持这个形象久一些吗?”
谈安歌将披帛穿好,“反正在外人面前绷得住就好。”
*
屈觅荷在正殿门口站了很久,她本想在门口跪下求得谈安歌的原谅,但在双膝弯曲的那一刻,她就想起了谈安歌的那句话,便又不敢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