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安歌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目光。
比起她与庄木晗两位妃嫔,伏娇然就显得存在感低了许多。谈安歌这才迟钝地想起来昨日伏娇然好像是衣衫不整地回来的,只是由于昨夜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没有人再去关注这么小的一件事情。
“娇常在。”
伏娇然似乎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她呆呆地看着谈安歌,旋即才道,“原来是柔妃娘娘……嫔妾见过柔妃娘娘。”
谈安歌见她这副模样,反倒开始为自己一瞬间还想要刨根问底昨天的事情而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安慰道,“昨天的事情……娇常在不必太过在意。”
伏娇然苦笑地摇了摇头,“嫔妾莽撞,想着一个人四处转转才叫好玩,便不让侍卫跟着。没想到竟酿成了这样的祸事,陛下不处罚嫔妾,已是善心大发了……”
谈安歌心想古人就是麻烦。
昨日伏娇然的衣服虽然被撕破了,但是重点部位却一点儿也没露出来。狼狈归狼狈了一点,但远远算不上失节。
谈安歌转头看向跃动的篝火,“今日既是庆功宴,娇常在就开心一点罢。”
伏娇然答道,“是。”
*
在楚融帝柔和的态度下,本来精神紧张的臣子也渐渐放松下来,开始真心享受起庆功宴。
楚融帝倒也微微勾起唇角,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如果光从表面上来看的话,连谈安歌自己都猜不到楚融帝早上还专门带她出去过一趟,特别是当楚融帝牵起庄木晗的手的时候。
谈安歌走过去,“陛下。”
谢予望睨了谈安歌一眼,顿时失了兴致。
庄木晗打圆场道,“柔妃娘娘,怎么了吗?”
“说起来,本宫还没恭贺含贵人怀上龙胎。含贵人有孕却仍然舍身忘死地保护陛下,实在值得本宫学习——不过,本宫可没有像含贵人那么高超的本领。”谈安歌说。
庄木晗说,“算不上什么。嫔妾自幼被祖父逼着习武,经常想这一身武艺若没有用武之地的话,那该多可惜。好在如今嫔妾这一身武艺竟帮到了陛下,也不亏祖父多年来的教诲。”
谢予望忽然开口,“定国公倒是教了一个好孙女。”
谈安歌凝视着楚融帝,她突然想起了白日他说过的话,不由轻笑,“含贵人能护陛下平安无事,臣妾心中也宽慰极了。”
*
谢予琛仰头将酒坛中的烈酒灌入喉中,灼烧的感觉一路从喉咙烧到胃,让他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畅快地舒了一口气。
他的身侧站着一个蒙面黑衣人,与楚融帝身边的暗卫装扮一模一样。他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谢予琛说,“他心中已有猜测。既然如此,证实他的猜测便够了。”
黑衣人微微颔首,旋即他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黑衣人走后,谢予琛继续凝视着他一直看着的方向。他的视野虽然因为酒劲而变得模糊,唯有那人的身影一如既往地清晰。
他知道,她在生气。
但是,只有谢予琛自己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喃喃自语道,“看来他最近还是太闲了。明明昨日才经历过刺杀,恢复得倒是挺快。”
昨日他顾忌着一些东西而没有对谢予望下手,现在看来,便是将袖箭射中谢予望才好。否则现在他就该躺在床榻上,被一群人焦急地围着,生死未定。
只可惜,那样的话,他也就不能在今天早上跟谈安歌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