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琛喉头动了动。
男人总会轻易被女人的温柔陷阱所迷惑,如果龙一在现场的话,一定会感叹一下现在古代的昏君便是这样坠入女人的陷阱的。
“朕看到信上说……安歌疼。”
“现在见到陛下,臣妾感觉伤口又不疼了。”谈安歌道。
谢予琛张了张嘴,本想说“你不怨我吗?”,但终究还是住了口。
有一些事情不适于放到明面上来说。虽然有时候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但是总有人奢望对方能够懂自己的心思。
谢予琛道,“让朕看看。”
谈安歌眨了眨眼,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谢予琛是怎么能够一上来就耍流氓的。不过她还是任由谢予琛拽下了她的领口,露出被细布裹缠着的伤口。
“说起来,是到了换药的时间了。”谈安歌说道。
换药这种事情谢予琛虽然称不上陌生,但也称不上熟悉——他给自己换过,却从来没有给其他人换过。
他做得格外地小心翼翼。
光是将之前缠着的细布换下来,他就花费了许多时间。谈安歌都可以看得到她额头上的细汗,不由觉得好笑,“臣妾不痛。”
“朕知道。”
“所以陛下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
随着最后一截细布被解开,谢予琛看到了谈安歌狰狞的伤口——那天匆匆一瞥,他并没有看到谈安歌的伤口。现在看得清晰,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了起来,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疼吗?”谢予琛又问了一遍。
“……臣妾说了好多遍了。”
谢予琛蓦然笑了起来,“但是朕心里疼。”
果然谢予琛还是一如既往地会撩。
接着谢予琛拿起了妙颜准备好的盐水,小心翼翼地给谈安歌的伤口进行消毒。
谈安歌不可避免地倒抽一口冷气,但是看着谢予琛变得紧张的表情,她又瞬间感到不那么疼了。
谈安歌道,“疼很正常的。”
谢予琛道,“但朕不想看到你疼。”
谈安歌忍不住笑了,“可是,就算是医女给臣妾上药的时候,臣妾也会感到疼痛。”
不知不觉间,谢予琛已经用盐水消毒完了。他趁着谈安歌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伤口上,趁机洒上药粉。谈安歌不觉抓紧了他的衣裳。
“还说不疼。”
“上药……当然会疼。”谈安歌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谢予琛看她这副模样,不由更加心疼。在没有来看谈安歌之前,他虽然心疼,但却没有感受的这么深刻。
就算这样,谈安歌还是撑起一个笑容,“陛下不要老是皱着眉……会很难看的。”
谢予琛一圈一圈地缠上新的细布,“朕没有皱眉。”
他的安歌从来都是被娇宠的小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他本来以为谢予望不管再过分,那都是冲着他来的。没有想到,在谢予望还需要谈家的时候,他便能为了榨干谈家剩余的价值对谈安歌下此狠手,他必须要加快进度了。
谈安歌顺势靠在谢予琛肩膀,撒娇般地蹭了蹭他。
谢予琛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间竟然缠了很多圈,比医女缠的还要笨重许多。
谢予琛与谈安歌对视一眼,随即心虚地垂下了目光。
谈安歌挑了挑眉,“无事。反正这只手臂平常也动不了——”
谢予琛将手轻轻放在了谈安歌的腰上,微微用力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谈安歌看楚融帝这样的表现,忍不住怀疑她甚至都用不上祸国妖妃礼包里面的技能,楚融帝就会轻易地答应她的要求。
【系统:祸国妖妃大礼包中除了所蕴含的魅惑术,其余都是自动使用的。】
谈安歌握住谢予琛的手,“最近夜里臣妾的伤口总是疼,陛下又不来看望臣妾,臣妾每日都在想,陛下会不会因此而不要臣妾了。”
“不是……这样的。”谢予琛声音沙哑。
“臣妾知道。”谈安歌落寞地垂下眼,“只是……宫中的事情似乎比臣妾所想的要复杂许多。”
谢予琛凝视着谈安歌的双眼,忽然想,若是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能够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上就好了。这样的话,不用担心自己不能给她庇护。
偏偏他遇到谈安歌的时候,恰巧是他一无所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