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安歌很少玩这种心机手段,但是当她玩起两面三刀的把戏的时候,却是一点儿也不手软。
“大概就是这样。”
虞梦有些惊讶,“您是说……月美人得怪病这件事乃是自导自演,而后又蛊惑陛下,引方士入宫,另有所图?”
“她的目的是我。”谈安歌露出苦笑。
虞梦不由蹙起双眉。
谈安歌继续说道,“这件事也并不方便同陛下说。毕竟月美人解决了汴梁的瘟疫,由我的口中说出来,简直就像是因为嫉妒她,刻意说出来陷害她一样。”
虞梦说道,“原来是这样……民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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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梦走后,赵宛音从屏风后走出来,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勾起唇角。
“娘娘果真心地善良。”
谈安歌淡淡地挑了挑眉,“为什么会这么说?”
赵宛音道,“如果阿茹还有阿霆的病真的是因为月美人刻意陷害导致,便是她做得再滴水不漏,娘娘也可以制造出一个证据来构陷月美人。月美人只是一个医女,并且刚刚入宫,而娘娘在宫中根基深厚,想要做掉一个月美人还是极为简单的。但是娘娘依然没有揭穿月美人,而是让她去汴梁。”
谈安歌避开赵宛音话中的关键问题,而是问道,“路玉龙的事情,乃是一个巧合。宛嫔为何会觉得是月美人做的?”
赵宛音露出一个笑容,“这世上的事情,巧合虽多,但也并没有那么多巧合。恰巧,三个孩子都生病了。又恰巧,是由阿茹传给阿瑜,又由阿瑜传给阿霆——阿茹倒成为了最大的替罪羊。而偌大的宫中,太医治不好,只有月美人能治。”
谈安歌不得不感叹赵宛音的敏锐,她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知道真相。只需要猜到就好。”赵宛音说道,“不过,娘娘想要月美人身败名裂,这些并不能够让她身败名裂。”
无论宫中局势怎么变幻,亦或是谢予琛怎么看待龚吉月,但龚吉月这一趟汴梁之行却是十分值得的。她在民间的声望已经建立起来了。
谈安歌叹了一口气,“月美人若是真的有这么好对付就好了。”
龚吉月毕竟身怀系统,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对象。要不然,阿灵就不会在龚吉月的算计下而身亡。
谈安歌不由想到了谢予琛的情绪被龚吉月左右的情形,神情渐渐变得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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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时候的谈安歌显得分外乖巧,长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唯独就是紧蹙的双眉十分刺眼。
谢予琛用手展开她的双眉,喃喃地说道,“你究竟在烦扰什么?”
别说谢予琛对谈安歌的了解,足够让他看出谈安歌的心绪。谢予琛曾经在那样的环境成长起来,旁人的心机和算计看得一清二楚,又怎么会识不破谈安歌这点心计?只不过是不想拆穿罢了。
谢予琛长叹一口气,但此时躺在床上的谈安歌却微微张开了嘴,似乎在念叨什么。谢予琛凑近一听,谈安歌竟是在说梦话。
“阿琛……”
谢予琛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