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妞回道:“需你与我面纱,这般不敢出去见人的。”
余郎君笑了笑,“我不曾婚,你不曾嫁,怎的见不了人的?”
钱妞瞥了瞥余郎君,“明知故问。”
“那留在临安了?”
“容我再琢磨琢磨,丑话说在前面,纵留在临安亦不是为你的。”
她到底知些轻重的,不做露水之缘,亦不做执手之愿。
约莫等到开了春,各人有各人的去处了,如今遇到,有心试试又何妨,她非觊觎余家少奶奶之名,只暗道这般可堵那些丫鬟嘴的。
她钱妞向来不亏待自己,退婚,说到做到。
眨眼,又有男人说心悦她,她岂是任人挑拣的,至于那些说她近三姑娘欲倒贴少爷们的话,若再给她听到,非撕烂她们的嘴不可!
“明日不如去我那里管些事。”
余郎君知钱妞欲回苏州,亦知她此时所处之境,左右不过是被人说,那多说些又有甚干系的,两人待在一处,多看亦多些情分的。
钱妞岂会猜到余郎君这么敢说。
她今日可是在他的店门口被骂的,不说客人与婳姐会元郎他们,只说旁边店主与他那店内的伙计,会如何看她?
“当真与你有仇的,我以前可曾得罪你?”
“约莫真有。”
“你说。”
“前世招惹了我,又待我那秋蒲扇。”
钱妞忍了又忍,这人嘴里有甚实话。
惯用女人怨言,看来平日逛的风月所颇多了,心里稍有些酸的道,“你若作蒲扇,亦不是那等安分的,总惦记那些纤手来摸摸你了。”
嗬,说话有些意思的。
余郎君伸出双手,放在钱妞面前,有些调笑的说道:“我怎会是那等不知羞耻的,只许你可亲近些,来,待你摸的顺了心意,再陪我出去。”
男人手生的好看,钱妞撇嘴,“谁要摸你的手了!”
这话又惹的那男人更羞她的话,她伸手狠狠的捶打,之前曾见婳姐这般打肖家二少爷的,看来有些嘴贱的男人最需她们来打的。
“忒狠了,不亏为三不像的姐妹。”
“你说什么!”
三不像乃那些浑人爱说的话,他怎敢当她面说婳姐的。
钱妞有意做出恨意,问余郎君,“莫非你曾被婳姐打了,可是占了她甚便宜?”
余郎君摇头否认,“之前只见了一回,到北市这边又有会元郎在的,我岂敢觊觎他人妇,再说如今有了你,更不会多看她的。”
“哼,当我信了你的话,你们男人都见一个爱一个的,凭婳姐的美貌,你若不曾对她动心,那会又岂能凑上去要当钱家的女婿了。”
“那我与你说了,不许再与旁人说,尤其你们姑娘。”
“你说。”
“回来不久听闻三不像之名,有些好奇遂瞧瞧了,再说有赏银可拿的。”
“一派胡言。”
若不给她瞧那琉璃瓶与名贵的香料,她约莫会误以为他看中了钱家的家业的;如今知他亦非一般人,岂会将那些赏银当成稀罕物的。
见他一脸不曾说假话的表情,她又不由的要伸双手去打,打到他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