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略定了定心,尤其听钱妞的那句一直都有意问她的,所以钱妞对她怀疑多久了,装作随意的语调又道:“为何我是那冒名顶替的,你哪里瞧着我像了?”
“说笑的,你竟当真!”
“至于你问的么,”钱妞对着鎏金耳挖簪吹了吹,重新戴与鬓中,又与钱婳说,“约莫有三点,我回来那会胡乱揣测的,许是你我久不曾见了。”
“对了,书信亦让我哥哥拿回来了,他这会又在苏州了,只到御街店内见了大少爷的。”
耳挖簪与书信若放在平时,皆可引起她的兴趣,这会只要问清钱妞揣测的那些,以及其是否曾与他人言说的,非是她过于谨慎的,再说谨慎点又有何不妥。
“婳姐,你瞧等到这会,他们又不知到哪喝酒了,我们回房看书信。”
“妞妞,你说哪三点?”
“怎么,我都与你说玩笑的,你又要挑错么,之前你说稍后有做生意认识的朋友来,我都不曾揭穿你的,这会揪着我不放了。”
钱婳回来时,与钱叔钱婶说用朋友来旧宅用晚膳,请丫鬟们多备些要饮食,再劳烦钱婶多照看些。
钱妞这会提,难道不知她为何如此说么。
“妞妞,我有些好奇的,你最知我了,快说。”
“呵呵,这话不假,那我说了你莫生气亦莫揪我的错,”钱妞伸手,与钱婳道来,“按以前来说,你见了会元郎那般美貌的,定会与其亲近的,那日御街巧遇,我瞧着你有些不像平时,此其一。”
“后来我又琢磨,你定是有心瞒我的,担心我多嘴。”
“再有,以前的三不像可不会由着甚妇人与小娘子的欺上门,只有将旁人欺到羞愤投湖了。”
“我亦琢磨,你心悦会云郎,是以假意学那淑女作派。”
钱妞学的有条有理,钱婳庆幸有这些自圆其说,否则她如何能猜这么多,不由的多嘴问道,“那素日饮食,你可曾有甚疑心的?”
钱妞迅速摇头,“饮食么,人的喜好总会有所不同的,我到苏州那会有诸多吃不惯的,如今倒有些吃不惯临安饭菜了,你那么喜甜,有甚可疑的。”
“那所余之点,你说。”
“嗬,近日感觉到的,这点倒有些不好开口的,关起门,只我两说说。”
钱婳又琢磨,三姑娘是否不知一处掌心痣,她初到钱家那会,不许丫鬟随着伺候洗澡的,钱妞与三姑娘曾那么熟悉,她在旧宅这亦与其长夜畅聊的。
待两人到了钱妞房内,钱婳又追问。
钱妞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反问钱婳,“会元郎开的礼行旁,那店做甚经营的,婳姐你如今可知么?”
“我猜纵知晓些亦是听我多嘴说的。”
“若以前你早编些话,邀我同去的,可你再问问自己,一回都不去的。”
说着又感慨道:“当日说我钱妞不可近主家姑娘的,如今主家姑娘自学好了,会云郎当真可在临安城讲学了,专收那富家的纨绔女,你等着数银票了。”
原来如此,钱婳推了推钱妞,“我可不似你那般见识浅的,我看你家余郎君更适合讲学,专收那富家之妾,你最好随着一道教些的。”
钱妞道:“学人说话有甚意思,你这句亦有辱我们之意的,等着。”
等什么?
只见钱妞翻出好多信笺,又由其中挑了一封信来读,听着听着,钱婳捂着脸,不亏为临安城三不像的;三姑娘用词之大胆,言语之豪放,简直不输于一些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