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钱生婳风。
“听说了么,白家鹄少爷倒是有情的。”
“你说可是近些日,每到夜里那鹄少爷会在城内各处逛,亦不许奴仆随着。”
“对,奴家亲戚又在那府内做事的,说随鹄少爷的一个侍妾不见了。”
“莫非偷了甚贵重之物,非是奴不信那鹄少爷多情的,这些年怀里搂了恁多女人,岂会为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妾,这般不顾颜面。”
“那浪荡之徒何时在意颜面了,亏的白家人有心抬举他,到底不如白家大娘子生的鹤少爷了。”
“莫胡说了,被有心听到又多事的。”
钱婳懒懒的指甲挖了挖耳朵,自当上回钱妞用耳挖簪与她采耳,总感觉掏的有些上瘾了。
听这些妇人边逛边聊,有种置身于茶铺之感,这里可是她经营生意的二楼,若非瞧着银两的情面,她会将这些妇人赶出门的。
“姑娘,你听见了么?”
北丫鬟又凑近来问,钱婳瞥了瞥那些唾沫都快喷到她那用料讲究的商品上,又暗暗骂了句,再转脸反问道:“你听了什么?”
北丫鬟兴奋的回,“姑娘,她们提的鹄少爷,你可知鹄少爷的侍妾为谁?”
钱婳搓了搓手,鹄少爷向来多情,莫说侍妾了,估计家里养的红颜知己多不胜数,甚至稍有容貌的丫鬟亦被其揩油了,她管谁是他侍妾作甚!
总不会她这边打听到那侍妾,回来鹄少爷有赏的。
见钱婳不感兴趣,北丫鬟放大招了。
“奴婢今日在街中听说,那侍妾乃苏家酒楼出来的,鹄少爷前些日至苏家酒楼,差点放火了,嚷着要苏家小娘子与他放人的。”
苏家酒楼,莫非那众人说的侍妾为红姑娘。
钱婳差点滚的四脚朝天了,怕了怕衣角,她悄声问道:“此话当真,我怎么不曾听苏家小娘子说的?”
北丫鬟略有得意的说,“她怎有脸与姑娘你提的,之前贱贱的来讨好二少爷,表面却又与姑娘好的,那鹄少爷非善茬,这回她定有苦头吃的。”
钱婳琢磨了会,又问,“苏家在北市有些能耐的,白家若仗势欺人会惹人非议的。”
北丫鬟笑了笑,摇头晃脑作有学问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姑娘上回亦与奴婢们说那红姑娘生的最惹人爱,若穿了你设计的婳风春衫,简直如仙女的。”
“我说么?”
北丫鬟用力点头,又神神秘秘道,“姑娘你猜那红姑娘为何要走,鹄少爷待她不好么,若不好又怎会闹这些动静的,不知苏家会如何应对了。”
“姑娘你可要提醒二少爷的,此事莫要牵扯到你们。”
“与我们何干!”
钱婳说着要下楼,等这些妇人挑选到中意的款式估计要再等会的,不如休息区躺着喝茶。
北丫鬟追着,所言与平日大不同,“怎的不会,那苏家小娘子与姑娘以姐妹之称,姑娘又曾见那红姑娘与鹄少爷的,倘若鹄少爷纠缠不放,定以为姑娘与她们为同伙的。”
钱婳摸了摸下颌,又打量起北丫鬟,一般不怎么聪明的人若一直多嘴提醒,可能有这些情况的:曾看旁人经历过,曾亲身经历类似情形的。
她们的北鸭鸭最多只有与肖山的绯闻,所以看了谁的经历?
“哎,近日又偷吃甚了,说话这般聪明的。”
“姑娘莫取笑奴婢的,你以前都这般行事的。”
一口茶水喷到北丫鬟脸上,好了,她信胖鸭鸭是那个有点蠢的胖鸭鸭,话说三姑娘以前到底有多嚣张,当真与与那鹄少爷的烂名最配么。
伸手与北丫鬟擦了脸,钱婳又到旁边见肖易了。
与肖山及那些丫鬟问身好,她径直走上楼喊肖易,两人最近都计划着要上新品的,肖易这会待在卧室内画设计图,所以她那边可多些清静的。
“婳,你来了。”
“等我画完这笔,你快坐,”肖易说着又大声喊,“肖山,泡些三姑娘爱喝的茶来。”
“我看看都画了甚,嗬,不错,情侣项链么?”钱婳指着其中一些设计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