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生乾当真不曾胡闹的,求爹爹你成全我与她。”
肖谦一时又有些恍惚。
约莫为错觉,为何总感觉眼前的生乾非昔日生乾了,又或许他可能老了,越发不懂年轻人的心思,见眼前这般认真与他说话的儿子,心里顿时感慨颇多。
待缓了缓,肖谦对拿着新外衫的丫鬟摇了摇头,又指着身旁的座,示意肖易坐下聊。
“你打算如何做?”
“爹娘,生乾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此前钱家在城内招婿,儿已应选,那会虽有诚心却不够,只顺势请了罪。”
“如今儿与她约定三生,此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今夜亦在御街遇到她哥嫂,想来这会钱家亦知晓的,更何况娘已许诺明日由我登门请罪。”
肖家家主夫妻,听着皆不敢多话。
到底有多少事瞒着的,这一件件若非出于他口,谁又能知!
肖易垂眸,只等肖谦回应。
“算了,但求你此回心口如一。”
肖谦说着揉着额向内室走去,又唤了肖大娘子乳名说今夜喝的酒有些多,请她让后厨做些醒酒汤来。
肖大娘子会做诸多药膳与醒酒汤,这会顺着喊丫鬟一道去了后厨。
此时,肖易与肖良亦坐不住了,一道出了门。
及至廊下,肖良开了口,“越发长近了,如今心思算计堪胜求功名那会,生乾,你要大哥说你甚话好的。”
肖易不甘示弱,怼道:“彼此彼此,大哥亦将待外人那套,施用于自家人了,只不知那苏家到底与你大哥你多少好处的。”
“哦,不止苏家,钱家有大哥最不待见之人,纵价值万贯,大哥亦会嫌脏的。”
“你我到底会生分的,”肖良感慨道,“你瞧,转眼又到春日了,待你娶了亲更会视我如外人的。”
肖易抬头看了看,近九百年前的夜空到底更清澈的,星星与烟火,以及如星光点点的孔明灯,他的心愿亦要实现了,所以有何不满。
“大哥你放心,我与她不会一直待在府内的,到时要多劳你照看爹娘了。”
“怎的,我虽不甚那般真心看好你们,可生乾你乃肖家二少爷,钱家姑娘亦为二少奶奶了,我又怎会为难与她的,忒小看你大哥了。”
“不,我信大哥的,只不信肖家大少奶奶的夫君了。”
肖易说着又笑,拍了拍肖良的肩膀道:“此前之事一笔勾销,不知大哥可愿应我一求?”
肖良点头,“你说。”
肖易道:“不管日后我作甚决定,只求大哥信我不曾有丝毫对不起肖家之心,更不愿与你为仇的。”
好生奇怪,这算甚请求?
犹如说我肖易总有一日要与你们肖家对立的,那时你们不可恨我,更不可我视作仇敌,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曾对不起肖家的。
“钱家那姑娘,到底与你灌了甚迷汤,”肖良有些担忧的看向肖易,“生乾,莫要小瞧女人了,你以为掌控了她,其实她不曾将你放于心的。”
这话出于好意,是以肖易不会语出讥讽的。
男人的内心有时更脆弱,一颗真心放在中意的女人手中却被对方轻视,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以致于当幸福渐渐存在身边仍可被忽略的。
“大哥,其实大嫂待你不错的,今夜不是陪你一道赏花灯了。”
“嗬,早些回房歇息。”
“大哥,你可应否?”
“应了。”
若那钱家姑娘嫁到肖家有甚不安分的心思,自有许多招将其休了的,又何须此时与自家人闹的不快,肖良说着转身沿着回廊向卧房那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