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鹄对着一桌精致菜肴,却不曾有饿感。
仆人们再怎么劝亦只能吃些许,心里惦记一个人感觉真的太难受了,他多想她此时能在身边,多想陪她一道游玩于她曾说过的亭台与花园了。
不知她此时又身在何等寂寥的山中,吃的野菜粗粮么,喝的甚,睡的可是软裘。
哎,这长长久久的忧心,大约只有等她来开解了,可是究竟要等到何年何月,他竟有些感慨岁月无情了,在她心里,他定是容貌最美的郎君。
有这些信念的,要么他怎会称名于北市的。
“鹄少爷,到喝汤药的时辰了。”
白飞鹄抬头看了看那丫鬟,这边饭食不曾多饮的,又要喝汤药。
他指着旁边的空余处,对那丫鬟道:“放在那,稍待会我再喝。”
丫鬟有意要多嘴两句,却见仆人对她使了眼神,于是恭谨的退了出去,药冷了可再煮的,若惹了鹄少爷不开心,她的差事算到头了。
“午后随我去街中逛逛,”白飞鹄对仆人道,“许久不曾走走了。”
仆人听闻大喜,鹄少爷有此意再好不过了。
白飞鹄转脸看了看那仆人,“有这般开心,我可不曾说要与你何赏的。”
仆人咧嘴一笑道:“鹄少爷能有这般精神,小的心内再喜不过了,又何须赏赐的。”
白飞鹄难的的笑了笑,人总要生活的,他不愿待再遇红岫时,一副形容缭落的情形,他可不容许自己那般沧桑的,三姑娘此前所见他时的惊讶,他记着。
出门又是一众人随着。
白飞鹄早习惯了,尤其随身伺候的仆人盯着那些奴仆们,这些都要拿那些不能落的,有点像春日游的感觉了。
路过一处桥边,见柳枝似有新芽,脚边流水潺潺。
内心涌起久违的心悦之感,红岫若在此定会喜欢这些的,是以他多看了些,约莫可为代她瞧了的。
见河边摊旁有支着风筝的,仆人见他多瞧了两眼,于是近前选了个颜色鲜亮的。
“鹄少爷,此处有些不便,不如另至一处,小的知道周边有处风景极好的,房舍又矮的。”
仆人说的起劲,白飞鹄听的亦有些兴趣的。
于是众人又随那仆人走了许久,直至走出北市这边热闹的街道,至城郊处见了一片开阔的田野。
仆人将风筝拿着手,一点一点的放在手中的丝线。
待飞的略高些,又与身边的鹄少爷了。
“鹄少爷,听闻春日放风筝放的越高,运气约好的。”仆人说道。
“是么?”白飞鹄问道。
飞的越高越有好运气,不如就此将这些好运都与她的。
白飞鹄抬头看手中的风筝,飘于空中,心内一片明亮与温暖。
“鹄少爷,那线不可拽的忒紧,你当心些。”
听闻仆人这边提醒着一句,白飞鹄那边只感觉手指有些疼,待仆人又对他喊了声,放了手中的线。
“快,都愣作甚,”仆人对那些瞧着不近前的众丫鬟说,“拿药膏来。”
真是的,出门什么都备着,难为他们了。
“鹄少爷,你忍着些疼。”
“都怪小的乱出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