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翌日。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钱婳自不管这些俗礼的,即使昨日出嫁前,钱家人已提点她数回了,她记不清的,更何况若出甚差错的话有肖易为她担着,愁什么。
肖易到底放纵了一回。
及至日上三竿,他搂着美娇娘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娘子,需起来梳洗再拜见公婆了。”
钱婳如不曾听闻般,拉着暖裘蒙头,不行,她要再睡会的,忒累了。
“起来,我帮你。”
“婳,老婆,听话。”
“等见了长辈回来,你再睡。”
肖易暗搓搓的又伸手摸钱婳的脸,逗她。
钱婳反手给了他数掌,mmp,这自私的臭男人,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新婚呐,他就这么不懂要体谅她么,酸痛的很,怎么起来。
“呵呵,打是亲,骂是爱,一大早又被老婆表白了,幸福啊。”
“滚!”
怎有如此自恋到表脸的人。
钱婳抬起手肘,猛一用力,将不曾防备的肖易捣了下去,恨只恨那臭男人反应的忒快了,两人一起连着暖裘滚到了地上,又碰到了竖着的烛台。
外面的丫鬟们闻声,齐齐推门进来,又红着脸捂着眼睛出去。
“哎,我特么怎么就一时糊涂,嫁给你了。”钱婳用手捂着脸,长叹了声。
“我怎么了,”肖易说着起身,又将钱婳抱了起来,“你坐好,不许她们进来,我亲自伺候二少奶奶梳洗可好。”
靠着红帐,钱婳懒懒的点头,又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会梳头,谁教你的?”
“你嫁给我,自此再不用担心自己是钢铁直女了。”
待取来热汤,与老婆擦了脸,又给她挑了适合见肖家家主与大娘子的新装,再牵着她的手来到窗前,指着铜镜前的妆匣道,“妆罢低眉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不消你问,我来。”
钱婳听了两耳朵文绉绉的话,难免又心生感慨的。
她自问有诸多方面不如肖易的,可凭这容貌倒配的起他了,任由他理着她的长发,再梳适合新妇的发髻,嗬,别说真的能看。
“如何?”肖易挑眉又眨眼的,一脸春风荡漾。
“不错,”钱婳对镜,左右看了看,这手艺虽不如南丫鬟,可到底胜于她自己的,“以后这差事可由你来了,每月月银待我琢磨清了再定。”
“娘子,你我已为结发夫妻,又何须如此客套的。”
肖易选了纯金打造的钗环,与钱婳戴于鬓角,清丽中又有些华美之感,嗯,这老婆选的真合他心意,做梦都要笑醒的了。
顺手又捏了捏她的耳垂,凑近,说道:“再说,为夫又岂是那等见钱眼开的,莫若以身相许了。”
勾起她的颌,余光瞥见她脖颈处的纹身图。
他非见钱眼开人,却见她心花怒放了,又思及昨夜她咬他的唇,他忍了会又与她说的那句话。
手指点着那纹身图,说着最含蓄又露情的花语。
别碰我。
不可触摸。
羞涩的女生。
“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花语?”
嗬,看看多么傻的姑娘,被他调戏了都不懂,那只好说的更直白些了。
植物有很多不同的传播方式,有像靠动物传播的苍耳,靠风力传播的蒲公英,靠河流传播的睡莲,靠人类传播的蔬果等等。
可有一种最特别的机械传播:成熟的果实会弹裂,将种子弹向各处需要它去的方向。
这类植物中包括了豌豆,与他用来当颜料给她染纹身图的凤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