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早看到苏家小娘子了。
不知此女今日为何来此,难不成能掐会算到知她不在北市,又来钱生婳风勾搭她的男人么,简直色胆包天了,就那么喜欢别人家的男人?
“胖鸭鸭你来,”对着迎面来的北丫鬟,钱婳悄声问道,“肖易此时人在何处?”
北丫鬟眨了眨眼。
中途溜到后厨,有意向陈嫂讨些吃的,当着二少爷面又不敢放肆,再思及二少爷平日待她甚好,尤其又为肖山的主家少爷,于是对钱婳摇了摇头。
“姑娘,你放心,二少爷一直待在后厨。”
“那女人候在门口,奴婢这会出来赶她的。”
“凑巧,瞧见姑娘你回了。”
钱婳瞪了北丫鬟两眼,这是她要听的话么,闪开,不要耽误她打一些女人脸了,亏的好意思来她店门口站街的,她做的可是清白生意。
“婳妹妹,你回来了。”苏小娘子说着,温婉一笑。
“苏小娘子,你这又是何意?”钱婳撇了撇嘴,表情更是轻蔑,她最讨厌这种装纯的女人了,心里不知藏了多少算计,偏脸上热情的很。
“妹妹若嫌奴,那奴就唤你三姑娘了。”苏小娘子见钱婳要走,又追着快步。
“三姑娘,”钱婳冷笑,止步,转身道,“苏小娘子之前不曾收到喜帖么,我如今已为肖家二少奶奶,会元郎肖易的夫人,不像苏小娘子乃闺阁之女。”
这话三分嘲,七分讽,骂这女人不知羞耻。
“肖夫人,请恕奴说错了话,奴今日来此为旧日所定生意,不知肖夫人可记的?”
“不过口头之约,苏小娘子亦说旧时,旧时所收定金与需做的,我已与你两清,又有甚可聊的。”
苏小娘子来前,确有犹豫。
钱家经营之道,传遍江南,她想着钱婳亦是爱财之人,说不定会再与苏家酒楼有生意往来的,最多她忍些,再多与些利,谁让她如今需求到钱婳这来。
苏家酒楼的经营,大都如前了。
此为其一,近来又打听到北市有数家酒楼为弹唱的伎艺人,定了钱生婳风的不良婳风系列,引的一众纨绔少爷青睐,说什么亵衣乃钱婳亲手所制。
更有些不堪入耳之言。
再有那等会勾男人的伎艺人,亦所着亵衣高价与风流之人,这一转,又是一笔银钱的。
否则,她怎会一直忍着。
“肖夫人留步。”
“我若执意不愿,你又如何?”
“肖夫人若对奴有甚不满,奴今日与你赔罪,”苏小娘子对钱婳施了礼,又笑着开口,“听闻肖夫人又在北市有了新经营,想来亦有需用钱之处。”
“做生意求财,岂有将财拒之门外之理。”
“肖夫人不愿多言,奴可派旁人来谈的。”
钱婳听的拍起手,又嗤笑着绕苏小娘子,边看边走说,“当真有理,苏小娘子乃经营好手,忍人所不能忍,言人所不敢言。”
“我听的更钦佩不已。”
“胖鸭鸭,你说这如何是好。”
“苏小娘子怎偏就遇到我这不讲理,不爱财之人了,”钱婳装成为难的态度,与北丫鬟嬉笑道,“不如你去旁边礼行,将我家夫君请来听听。”
“姑娘,你可不知,二少爷他除了等你,眼里岂能瞧见那些女人的。”
北丫鬟总算等到开口机会,又岂会不多言数句,讨主家姑娘欢心的。
手指门内后厨处,说道:“亲自下厨为姑娘做烤鱼,之前游富春山时,姑娘不是说爱吃么,二少爷派奴婢出来候着姑娘,打算与姑娘惊喜的。”
“都怪奴婢多嘴,姑娘你莫要与二少爷生气了。”
“为何要生气,这城内能与小娘子胜于我这般美貌么?”
“姑娘最美,乃二少爷心尖尖上的人,纵有那等不知耻的,甚大娘子小娘子的堵着,二少爷亦不会多看。”
钱婳听的甚是满意,又用客气的语调与苏小娘子说,“不过与夫君分了一日,他又亲手为我做烤鱼的,那就不与苏小娘子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