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作甚。”
“不理婳姐么,我做不来。”
“那对乃古往今来,最般配不过的一对醋缸了。”
钱妞原要敲门的,听了这话,乐的直不起腰,当真世所稀有的一对,又思及钱生婳风门口的那对养着荷花的大缸,笑的更狠。
内有丫鬟将门打开了。
“妞妞姐,你回来了。”
钱婳牵着余郎君的手,对那丫鬟点了头,两人一起绕过去,欲向内院走,又听那丫鬟在背后说钱婳来了。
“当真,她一人么?”
“姑娘一人,姑爷不曾随着的,此时在后厨说话。”
那丫鬟虽与钱妞说话,眼睛却看向余郎君的,当初知钱妞勾搭上了作番商经营的余郎君,她们这些素日一起玩的姐妹,皆笑话其的。
岂知,那余家人当真认了这钱妞的。
哎,同为丫鬟之身,最见不得这种要当凤凰的钱妞了。
“那姐姐瞧我的么?”余郎君有意的问走在前面的钱妞,一听钱婳就放开他的手了,何意?
“你那姐姐都唤我姐姐的,怎么,你要这般称我?”
钱妞边走边回头看了看余郎君,旧宅这边的丫头们越来越不见规矩了,待她今日与婳姐说了,将这些丫头派回御街。
御街那边的府内,自有许多人管她们的。
如今婳姐与会元郎,多宿于新宅,岂会再到旧宅来,今日定有些内情了。
“虽有女如云,我心向妞妞。”余郎君有些油嘴的说了句。
钱妞不理,径直入后厨。
“爹,娘,我听说婳姐来了。”
“南姑娘请她出去说话了。”
对了,南丫头。
她就说南丫鬟今日不出门有些怪的,这两人又背着商量什么,旧宅这边有甚秘密么,定要问清了。
“妞妞,你又要至何处?”余郎君略又不安,虽此前与钱叔钱婶见了,可今日以不同身份登门的,总不可他一人应对。
“哦,那我稍后再去见婳姐了。”
钱妞又转身走了回来,钱叔钱婶亦出来了。
钱叔对余郎君道:“莫在此处了,前院喝茶。”
钱叔向来话不多,钱婶又接道,“妞妞,你们去前院,稍后可用晚膳。”
余郎君只好提着他精心备的礼,随钱妞再由后厨至前厅了。
旧宅内,花草多,晚风凉。
两人走着走着,余郎君又听钱妞问,“你说婳姐今夜要留宿么?”
闻言,余郎君笑着说,“她留宿与否我不知,你若要我在此,我定留下的。”
钱妞骂了句,“当众倒会装,说这些话不怕我恼的。”
非但不恼,心里倒有些欢喜的紧。
余郎君追上去,手指勾着钱妞的手指,又挠她的手心,彼此嬉笑互看。
“你今夜不可在此的,待明晚,我去你那。”
“约了,你莫要欺我的。”
“我何曾欺你,每回爱你疼你的。”
“妞妞……”
“忍着,像甚话了。”
余郎君左右看了看,又伸手将钱妞搂在怀里。
两人抱着亲了会,又向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