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郎君凑到肖易身边坐着,伸手倒了酒。
肖易瞥了瞥,酒都溢了,“余浪浪,虽某请客,可身子为你的,莫作此等糊涂事。”
作为平日惯会说笑的两人,余郎君对肖易的话有所误解,亦不算奇怪的。
“糊涂事,会元郎说的莫非为你自身的。”
指着钱婳,余郎君又道:“若不信,可问你家夫人。”
两人结识至今,余郎君不曾在肖易面前露怯,尤其钱家应选与北市开店,皆占了上风的,谁知坐船会吐成那般的,途中被这对夫妻笑话多了。
他今日要一雪前耻。
“你会错意了。”
肖易笑的甚是猖狂,又道:“逢人说你那点闺房之乐,羞不羞耻,某不过担忧你身子不适,不易多饮的,再有如今出了临安,莫要再以前称。”
“可唤我生乾,生乾哥哥亦可。”
余郎君对着肖易呸了句,哥哥,此人想的倒美!
肖易又看钱婳,“原你我夫妻可赏月饮酒,你非要请客,瞧见余浪浪有多不识好人心了,明日可不要与他好脸色的,如此吝惜。”
钱婳配合着说,“难道只请妞妞一人么,我说余浪浪,你喊生乾哥哥不亏的。”
余郎君忍着不呸钱婳,只看向钱妞。
你们主家姑娘欺我,你瞧着不理么?
钱妞斟酒,又与肖钱夫妻道:“一路艰辛,我钱妞以酒敬你们,莫再取笑我家余郎了。”
肖易喝了酒,又捂着脸笑,接着唱起了新津的曲调。
钱婳亦喝了,此时只与钱妞说话,不提她要劝自家男人饮酒。
“婳姐,你们今日出去逛了何处,这崇庆军可有甚新鲜胜临安的?”
“哦,不如临安,只荷花开的尚可。”
“我亦觉此处不宜久留,热的狠,不如明日歇息之后再启程了。”
“不过回来又听此处人说,山景可看,我打算明日与肖易一起登山,怎么,你们若有要紧事,勿需一道了。”
钱婳说着又笑了声,提醒,“不过需回请的,妞妞。”
钱妞一听要登山,那就一道登山,她家余郎亦可的。
这酒吃到店关门,伙计又伺候了茶水。
见这桌客人皆喝的醉醺醺,不免多留了意,请主家娘子来,搀着那两夫人回房的。
许是不曾多见江南女子,那娘子对钱婳钱妞一直夸,夸容貌好,夸肌肤如需,又夸一口软糯的江南语,再有瞧着甚是好看的青丝。
钱婳虽有些晕乎乎,见有女人与她醒酒汤,大口闷头喝,喝完又拉着人家娘子的手,嬉笑。
“姐姐,你陪我一道歇息。”
听的那娘子又捂嘴笑,与这小夫妻关了房门。
钱婳微眯眼睛,又掐肖易脸,“你起来,姐姐走了,生乾哥哥。”
肖易醉的岂会止乎礼,平时更不曾讲甚礼。
“喊我什么?”
“生乾哥哥。”
“我的小美人,来,哥哥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