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又不曾提前打招呼,那么到底谁说的,就这么巧么,他们今日到,张家郎君就今日出城了?
问至何处,仆人说不知。
钱婳伸手拿了肖易的钱袋,却被拦着。
两人一口茶都不曾喝的原路返回,钱婳提意见了,“有银票,你说的,为何要拦着我与那仆人的?”
肖易指着前面的茶店,问钱婳可要歇息。
待至茶店点了吃的喝的,肖易这才对钱婳道明其中缘由:张家乃名门之后,见那仆人亦言行有礼,之前那点心思又岂敢再用的。
平白辱了他人,又辱了自身。
“消消火,我自有主意的。”
张郎君一早出城,总要吃饭的,就算不吃饭总要路过大街与城门的,他等会用些钱去打听,何愁不来消息的,只不过画中之谜需再等等了。
钱婳靠着阑干,有些无奈道:“随你,你开心就可以。”
肖易一手扇风,“你在此稍后,我去去就回。”
翻院墙,威胁张家仆人,至后门候张家女眷套话……钱婳将这些可能逐一思及,若不用银票的话,这男人又要靠脸去套路旁人了。
她懒的多问。
……
肖易回来时,又另一种表情。
钱婳以为受挫,只等听他自己开口说,再决定是否取笑的。
其实,这会若有余浪浪与钱妞陪着,说不定又其他招数的,余浪浪有江湖经历,钱妞会与仆人沟通,她擅长用钱来解决事情。
“你不问么?”肖易对钱婳的沉稳,表示吃惊了。
“等你说。”钱婳懒懒回,靠着阑干眯了会,她这会只觉更慵懒的。
“打听清了,有人一早留了信笺。”肖易说。
信笺,听起来有点意思的。
“虽不知信笺说了甚,可有人听见张郎君说将至苏州,亦有人说他要去富春山的。”
“苏州,怎么他亦要去苏州的?”
“很巧对不对?”
“有人搞事情。”
“我们的老朋友来了。”
钱婳坐直身,难道说肖易猜对了?
那周姓老丈,不,易容的周姓青年一路悄悄随着,待至城中又提前邀请张郎君了,对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意,请张郎君作画么?
“你快说说,”钱婳又推肖易胳膊,“可有谁陪着一起的?”
“只张家郎君一人。”肖易说。
“那么现在的情形有两种可能:他们要见面,姓周的阻拦我们与张郎君见面,我说的有道理么?”
“再多说些可能,我们的老朋友可能故弄玄虚;又许是张郎君原打算最近出门的,再顺路至临安看看他家的堂妹。”
“如此说,我们待在临安,不用出来的。”
“老婆,你可记的破庙的铜钱了。”
肖易端着茶碗,喝了一大口。
笑了笑,又对钱婳说,“约莫他做的,以此与你我谈条件。”
钱婳恨恨道:“他真讨厌,那我们如何应对?”
沿路至苏州,他猜姓周的亦在前往苏州途中。
再看看对方要去何处,他与她随着。
“除了按原计划至苏州,我们有旁的选择么?”
“苏州不错,熟于此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