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遇钱妞说了些话,钱婳将以和为贵当缘由,不再多言。
这边安顿好,再出来歇会。
……
“婳姐,怎的了?”
钱婳抬头见钱妞来了,于是问时辰。
钱妞回:“这会可至画舫了,那沙船捞鱼的已候着,只待你我前去了。”
钱婳起身,拍了拍衣衫,“那等甚,你我这就前去备菜。”
客店之外,再行数里。
只见湖光山色,岸边垂柳与花草,再有湖中波光粼粼。
钱婳猜肖易若见此景,定要作诗的。
再说画舫,胜于她以前见过所有的画舫,精致到挡风帘都有江南画风,她这种粗人都有些不敢登舟的,不亏为苏州的风雅了。
“快些,你走不了?”
钱妞在后面催了句,不知主家姑娘又琢磨甚,难道这画舫入不了眼么,她可问遍了城内好友。
忽听主家姑娘又问,画舫内可有小姐姐?
小姐姐,她猜的那种女人么?
钱妞只当说笑的,纵有她天大的胆,亦不敢得罪主家姑娘的,尤其招那些女人来,她忒知这主家姑娘的德行了,惹恼了能将那些女人逼的投湖。
她钱妞乃生意人,城内名声甚好。
“不曾请来?”
钱婳又问了数遍,这钱妞做事不如南丫鬟的。
按说不会,像这种最讲情趣的女人怎会不懂她,她都愿意为自家的男人做这些了,又岂会在意多来些表演助兴的小姐姐,只吃饭喝酒有什么意思?
瞧见那沙船有人出来,钱婳又对钱妞道:“你去与他们说再等等。”
“不,你回来,我去说。”
“妞妞。”
钱妞被折腾的不知要如何,这婳姐睡糊涂了么,随谁至城内打听,岂有娘子为夫君招伎艺人的,平白招人嗤笑之事,她可不愿多做的。
又有大哥再此拘着她,她不做那等讨苦吃的糊涂事。
“我初来此,不知有谁家姐姐擅何艺,你只将那会弹琴唱曲的情来,容貌须中上之姿。”
“银票稍后再与你。”
钱妞摇头,“我可不敢多事,若要大哥与你家夫君知晓,定要骂我了。”
钱婳回:“不会,有我护你。”
钱妞道:“你当我如昔日那般哄的,莫说大哥不打,你那夫君岂敢惹,我家余郎若非受制于此,怎会醉卧客店亦不来陪我了。”
话可真多。
钱婳放弃要钱妞自己去的打算了。
与那沙船内的一众人说清,她又走到岸边,对钱妞说:“你快随我来,若再多言,我定要请人将你家余郎背到那瓦舍中的,你大哥亦如此。”
钱妞回了句,“你莫唬我。”
嘴里说不信,人却走到岸边来了。
总之,主家姑娘胡闹,那随其闹了,她不过随着伺候的。
两人原路返回,途中钱妞问钱婳,“婳姐,你我这般打扮着实不妥,不如请旁人前去了。”
钱婳道:“你之前若听我的,这会我已喝画舫中的茶了。”
请何人代劳?
钱婳提议回钱记,那么多伙计的,她不信都不懂。
钱妞以为不妥,此行径若要钱记众人知晓,他日再传到临安城,钱家若有谁再传与家主大娘子听,她定不敢再入钱家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