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与钱书,钱书接道:“紫茄纷灿熳,绿芋郁参差。”
钱书斟酒,再与兰妜。
兰妜琢磨了会,缓缓开口,“紫茄白苋以为珍,守任清真转更贫。”
钱婳不知这些诗词究竟为前人所作,亦为钱家这些皆通诗书之人现作的,自打她来了钱家,只有吃今天这饭见到要这么行酒令的。
她要露怯了。
“婳姐,你来。”
“爹娘请说,女儿需琢磨。”
钱大娘子又道:“只你们夫妻不曾说,快,你二嫂做了你最喜的素炒茄丝,稍后可尝。”
钱婳看向肖易,她怎么有种不写作业不给饭吃的感觉。
什么素炒茄丝,三姑娘那种牛人会最喜欢这么清淡普通的菜肴么,再有她之前出城好像有在董姐姐的店内点了紫茄做的菜,那回与三姑娘亦不曾联络到的。
“味美如酪酥,香润似脂膏……”
肖易顿了顿,将放在钱婳面前的酒喝了,又斟满,“之前婳姐曾言此句,一时糊涂若说了她数句,如今怄气,回来只点二嫂做菜,不愿背诗了。”
曾听闻有人以此句向昏君进言,夸茄味美的。
见钱家人闻此句,皆有些不自然的表情,肖易心知助他老婆过关了,钱家人吃饭要背诗的习惯,虽今日见识,却需谨慎应对的。
再饮酒,他亦要配合着做夫妻之前怄气的情形。
不管肖家生乾与他肖易,背两句有茄的诗词,手到擒来。
见状,钱员外以用膳为由绕开此事了。
兰妜亦夹了条长茄放在钱婳碗中,“婳姐,尝尝合口否?”
钱婳暗自呼了口气,亏的有肖易在,亏的三姑娘不用多读书,否则她都要露馅许多回了,看来以后没事不要回钱家吃饭了,紧张。
尝尝,滋味真不错。
钱婳对兰妜点了头,又听钱家男人们说话。
聊生意,聊功名,聊城内生活。
“等会吃完回北市了。”肖易悄悄对钱婳说道。
“哦,”钱婳这会看清肖易身着旧装,之前被雨湿的已换,待瞄了两眼,她又道,“是不是来这里吃饭,你与我同款紧张了?”
“说起来你不要误会,大娘子身边那丫头,总用怀疑的表情看我。”
青罗么?
钱婳抬头,凑巧见青罗瞧向这边的。
她清咳了声,问道:“青罗姐可有话要说。”
伺候一旁伺候的丫鬟青罗,向众人摇头,原要避开主家姑娘的,这会避不开只得回了句,“奴婢多日不见姑娘,姑娘略瘦了些,一时又思及旧日妞妞在府内,求姑娘恕罪。”
巧言善辩的丫头了。
钱婳皱眉,又问,“哦,青罗这般记着我,生乾,包裹内可有甚与青罗姐的?”
肖易道:“陪娘子至御街挑了。”
钱婳点头,又看向众人,“待会与大嫂聊两句,我与生乾需回北市,与青罗姐的谢礼请旁人拿来。”
钱员外问道:“怎么的不多留数日?”
钱大娘子亦说:“婳姐,生乾,多留几日再回北市。”
“二哥不喜生乾,总与他脸色瞧,我见了心疼。”
“恁的胡说,与我何干。”